于以采蘩(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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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就静了一静。
  衡阳赶紧坐直,云弥悄悄抬起眼睛。
  她以为会有那些所谓的血雨腥风、剑拔弩张,然而实际上,李承弈温文尔雅:“我有两个法子。”
  “其一就如使官所言,以回调马价,还清近几年这批绢布。但我也想,骏马来自高昌,龟兹,石国,还是回纥,于中原而言并无不同。”适时停顿后,继续道,“其二,叫停现行绢马交易——所欠绢布自然也不得原数计,但沿金城、武威、张掖一带,另行设置商贾集市,允许回纥马商自由行走。使官若选后者,明日就可拿着我的教令回传牙帐。”
  “我的处境与忠义王不同,没有兄弟争抢,说话一概算数。”
  杜思勒直到听见这句才一愣,意识到对方是在提醒自己的核心任务。并不是真要维护这绢马贸易到底,而是替业护拿到默度的把柄,削弱他在部落中的权势。
  “另有一事,也同使官通个气。我朝自先皇始征茶税,至今每岁得钱数十万贯。这茶嘛,解油腻、驱寒湿,提神是再好不过,西域各国来朝,多半都是为了此物。贵部若能经营河西得当,中转茶商,想来不会缺那几匹绢布。”陈彦博微笑着,施施然加码。
  衡阳眼皮子直打架,就去看檐檐在做什么,见她一脸专注听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无聊的事情,真不如打马去河边泼水。或许有些小女娘,就是适合做皇后吧。
  *
  回去路上,才歪头问云弥:“你都听得明白吗?”
  “大半能懂。”云弥答,“我房中有地图,认得那些地名,就能懂。”
  “……我还是不要学了。”衡阳叫停马车,要去买肉饼,“你要吗?”
  云弥摇头。
  衡阳跳下车,呲溜没了影。望窗被敲一敲,她伸手打开,迎面递上来一串糖人。
  “像你吗?”李承弈坐在马上,倾身朝她笑,“也是双髻,憨态可掬。”
  她指一指自己:“我憨态吗?”
  他就改口:“娇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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