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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是呼则雷,分明他并不认可这个秩序、这场战争,但他还是放下深爱的妻子女儿奔赴战场,以最高超的飞行技术执行着低空轰炸这样最危险的任务,最后死在他热爱的土地上。
  扎洛德挑眉,“九大教宗,除了领袖大人没人敢称伟人,你父亲好大的胆子。”
  丝玛没有回答,她清楚记得十年前大雨中那场葬礼,已经是宗教领袖的乌德兰在她父亲墓前垂首。
  到了车前,保镖下车打开车门,“丝玛小姐。”
  坐上车,保镖要关上车门,扎洛德抓住,他看向车内的女孩,“我要上战场了,你没什么对我说的?”
  说什么?他作为政敌儿子还敢进入乌德兰的私兵是自寻死路?
  丝玛犹豫一下,在车内抬头,道:“扎洛德,请你一定永远忠诚于领袖大人。”
  这似乎是她唯一能给的忠告了。
  扎洛德倒是露出了难得严肃的表情,道:“大阿伊拉是主的意志在人间的化身,我自会终生侍奉、效死马前。”
  看来真是狂热宗教分子,狂热到超越家族利益。
  丝玛松了口气。
  车子驶入教会宫殿,这是宗教领袖处理事务的地方,从乌德兰政权神权合一,最高指令的发出就从元首府搬到了教会宫。
  教会宫殿是妥斯教最尚的白色,已经足有上年历史,六座城墙箭楼呈六芒星状坐落,中央是一座六层大楼,白色大理石建筑上镶嵌着里序国盛产的红宝石。
  车子停在楼前,早有人等在门口,他上前开门。
  “丝玛小姐。”男人年轻俊美,“我是莱斯,大人让我来接你。”
  莱斯,乌德兰的秘书之一。
  走进大楼极为安静,人的脚步声被厚重地毯吞没,高处是圣徒的鎏金雕塑俯首注视所有人,每个从大楼里人从他眼前走过都面色肃穆、沉静。
  而在最醒目地方挂着的照片上是一位须发皆白、垂垂暮年却目光峻厉的老者,他的照片就在圣徒雕塑正下方,可见地位的尊崇。
  国父——大阿伊拉·图霍维,乌德兰的爷爷。
  这个人丝玛再熟悉不过,如果说母亲对乌德兰只是厌恶,那么对图霍维就是咬牙切齿的恨。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母亲对这位窃国大盗的评价贯穿了丝玛对图霍维的所有看法。
  “这位是?”在丝玛出神的瞬间,有身着妥斯教教宗黑袍的老者路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被养在乌德兰身边,就像一只宠物,从未见过他身边的人。
  “依佩大人。”莱斯先是行礼,接着道:“她是816事件呼则雷烈士的女儿。”
  乌德兰认了816坠机事件烈士遗孤作养女这事大家都知道。但说话的艺术在于怎么讲。
  如果说丝玛是乌德兰的养女,只会让人们想起一个六岁女孩在父亲葬礼上叫别人爸爸的不光彩事情。
  但如果说是呼则雷烈士的女儿,人们先想到的是那场震惊全国的壮烈牺牲。
  身份的高贵令人畏惧,精神的高贵令人尊敬。
  不出所料,教宗依佩闻言高傲的目光收起,朝丝玛微微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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