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任务:分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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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为筠在这一刻终于神魂归位,目光又暗了下去,拥着王飖一起躺到床上,阴茎重新缓慢地推入潮湿的穴,像星罗棋布的江河奔流入海,狂风掀起巨浪,沙石沉没旧渊,于是鸥燕振翅高飞,海幕通南天。
  付为筠的目光专注,额头渗着密密的汗珠,身下攻城略地,来势凶猛。他伸手死死摁住王飖的脸,拇指毫不留情地破开嘴唇,撬开牙关,穿林越野。他感觉到王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抽插得便愈发猛烈,直到身下的人瞳孔猛然缩紧了一瞬——他指尖正压着的牙齿开始剧烈地颤抖,裹紧他阴茎的穴肉紧紧地把他箍了起来。他勾起嘴角,极慢、极重地顶着最深处的点碾了上去,然后骤然把阴茎整根拔出,高高翘起的阴茎铃口涌出大股浊液,瞳孔溃败似的涣散开来。他抚摸着王飖的脸,身下一挺,一举贯穿那口穴。
  王飖闭上眼闷哼了一声,一行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没一会,付为筠感觉到手指一阵黏湿,是王飖合不住下颌以后嘴角渗出的涎液。他拿四指扣着他的牙、拇指扣着下巴把他朝自己拎了过来。“飖哥。”他抚摸着他的脸,“我能在你脸上射吗?”
  王飖被他扒着嘴也说不出声,高潮过后的疲惫使他略显狼狈地点了一下头。于是阴茎抽出,付为筠松开手,把人直直摔了回去。王飖被这一下摔得发晕,本来就没劲了,躺下以后更是一动也不再动,就这么看着付为筠自己套弄着身下胡乱来了几下,居高临下地对着他的脸射了出来。他射的时候王飖没有闭眼,只在每一股落下的时候眨一下眼睛,那些落在他睫毛上的精液便随着睫毛一动一动地,逐渐糊成一片,剩下的同嘴角津液融成一滩。
  付为筠眼圈通红,就这么对他笑。
  王飖抿起嘴唇,像是想往床单上蹭掉,付为筠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堪称哄诱,“都吃了好不好?”
  王飖睁不开眼看他,半晌,缓慢地点头,又是抿又是舔地把那些唇周的精液都咽了,喉结吞吐着动。付为筠一边拿拇指在他脸上的轮廓边蹭,一边自己也问出那问题:“什么味的?”
  王飖正拿餐巾纸擦脸,闻言抬手就把纸巾朝他丢了过去,“味你妈逼,你自己没吃过男人精液?”
  付为筠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说:“我又不是同性恋。”
  王飖表情一言难尽了几秒,缓缓咧开嘴,笑了。
  付为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却笑得越来越厉害,出了声,后来干脆侧过身躺,笑得肚子疼。“付总,牛逼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住地点头,“你说得太对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同性恋、异性恋,只有交易的人、实验的人和爱人——”他抬起头笑问付为筠:“你是哪一种呢?”
  付为筠皱起眉,“我——”
  王飖的又一阵笑声打断了他,“对了,对了,是我脑子不好使了,付总你爱我嘛。”说完,他爬起来,纸巾擦掉最后一点精液,吻上付为筠的嘴唇,“你多爱我啊。”他一点点抚平那人眉头的阴鸷,“那就爱吧,”他低声说:“因为我也爱你。被谁睡都没有关系,为筠,别被那些事追赶着走进火堆——我们就这样一直爱下去吧。我们一起……开山跳河。”
  付为筠被那话里的意味听得怔了几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似要生出什么火眼金睛来,分别其中的真情假意似的。而王飖这次没有再躲,就这么任他打量着,瞳仁出奇得黑,就像是能说话似的。
  付为筠于是扣着他的后脑回吻,没多久就又哭了,王飖好笑似的给他擦眼泪,付为筠又紧紧地抱住他。
  两人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性爱过后的汗意,不怎么舒服,王飖抱了几秒就觉得不自在,于是就跟拍宠物狗似的在他头上拍了两下,“要不我再给你唱个摇篮曲?”
  付为筠就也笑了几声,结果没撑住,变成了大哭——嚎啕大哭,手臂愈发使力地把他箍起来,肩胛一耸一耸的,像是除此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似的。“混社会难吧?”王飖懒洋洋地问:“要不把剧组解散了吧,你继续读研得了,小富二代水硕养你——每日一炮,吃穿不愁,没事出门散步,看花养狗。”
  付为筠的呼吸重重地打在他肩窝处,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声:“滚。”
  “那就欢迎来到丛林,先生。”王飖笑嘻嘻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拖下来,仇峥的教诲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用那种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的语气,轻声说:‘C’est survivre ou être mangé.’(要么生存,要么被吃掉。)
  付为筠红着眼看他,就又哭起来了。
  王飖也不再安慰,手就这么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一下,两下。
  十几秒过去,他终于确信付为筠哭得投入起来了,露出一个形状奇异的笑。
  那晚做完爱后付为筠下楼抽烟,王飖没有跟着,面冲墙面怔忡许久,才意识到还没收拾卫生。
  要入夜了,楼下小摊的叫卖声变得稀稀落落,只剩收摊的窸窣动作和油烟余味。房间里床单被扯乱,一只枕头掉在地上,被鞋印半压,算是不能用了,一枚玻璃杯歪倒在小桌上,湿痕仍未干。
  他打开灯,捡起衣服,悉数丢进脏衣筐里。
  这次来王飖和付为筠带的行李不多,衣柜塞不满——不过他们同居时候的衣服就多多了。起初两人外衣一起洗,付为筠的深色衣服老爱掉色,他有几件白T都被染了,之后就干脆分开扔、分开洗,被付为筠哀怨地抱怨过好几次。他头疼极了,难道和小几岁的人谈恋爱就连隐私都没有了?这时他又不免想起仇峥。是不是仇峥招架他时也是这样?一个拒绝就被对方翻译成九十九种“你不爱我”的证据,安抚是牙里反酸,不安抚就耳根不得清净,堪称两难。
  王飖跟付为筠吵过很多次架,流程早已烂熟于心,他知道只要走到窗口就能看到站在楼下的付为筠、只要喊句话付为筠就会上来,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次吵架的内容不是“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洗衣服”或者“你挑的电影太矫情”。
  拍《跳河》的那个夏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抬手举杯,垂眼亲吻,付为筠大言不惭,说我愿意用这一生全心全意地爱你,看着你如何一步一步从这条河里走到岸上去,他当时好像正靠在沙发上擦花瓶,闻言觉得这话重得好笑,又有些感动,于是撂下湿巾,勾起嘴角就是一句轻佻的情话,类似一句“那我就也爱你,宝贝。”
  这话说得狡猾,任谁听了都觉得不作数,但是付为筠信了,王飖自己也信了——这话让他他妈的想要信到海枯石烂。可他闭上眼就是王希岸靠在他床头、抱着他流泪的样子。王希岸是他见过最得天独厚的人,早慧、善感,长大后媒体追捧、看客景仰,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顺风顺水、才华横溢、风光无限。可是她读“我的良人白且红,超乎万人之上”时他不屑一顾,她读“我们赤身裸体,直至死于爱与痛”时他只顾嘲讽,她读“你我只是一个人,缺了哪一个,人们都无法说清我们的特点”时他又觉得她可怜。他爱王希岸、敬仰王希岸、眷恋王希岸,可他最后从王希岸身上明白一个道理,人不应以蚕食痛苦为生,也不应祈盼爱让自己可怜。
  后来付为筠站在楼下抽完了半包烟,王飖坐在楼上抽完了半包烟,付为筠回来,推开门,抱着王飖就亲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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