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丘之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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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斯帕,”伊莉丝伸出一根手指,没好气地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你知道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她猛地发力,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开,“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下去,重死了!”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随手扯过一件散落在地的衬衫胡乱套上,手忙脚乱地系着扣子,还不忘回头白他一眼,“这算吃哪门子的亏?我看分明是你吃我还差不多!”
  卡斯帕靠在床头,眼看着她笨拙地跟纽扣较劲,眼底的笑意更深,便起身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手了这项“艰巨”任务,耐心地解开她系错的扣子,又一颗颗重新扣好。
  伊莉丝乐得享受这“大爷”待遇,索性摊开手任他摆布。
  “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目光扫过他依旧光裸着的精壮胸膛,皱着眉问。
  “我的衣服,”男人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她穿着明显宽大许多的衬衫下摆,失笑道,“在你身上穿着呢。”
  伊莉丝慢半拍地抬起两只空荡荡、长出一大截的袖管,又低头看了看垂到大腿中段的衬衫下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套了件什么。
  “是么?”她撸起碍事的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眼,“那它现在是我的了。劳您今天就委屈委屈,光着吧,我亲爱的近、侍、大、人。”
  ——
  “玛格给我的那袋种子,你放哪儿了?”伊莉丝埋头在堆积如山的行李中翻箱倒柜,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怕你一时记不起,已经种在窗台的花盆里了,”卡斯帕慢条斯理地系着刚套上的衬衣袖扣,朝窗台方向扬了扬下巴,“喏,那边。”
  她走过去,果然看见窗台上摆着一个小巧的陶土花盆。
  盆里的泥土湿润平整,显然刚被精心照料过,只是表面光秃秃的,毫无破土的生机。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忍不住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微凉的泥土,低声咕哝。
  “才种下去几天?”卡斯帕拿着块湿帕子走过来,执起她沾了泥点的手指细细擦拭,“哪有那么快……”
  话音未落,殿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洛兰的身影裹挟着一阵风,骤然闯入这方宁静。
  “你不会敲门是不是?”伊莉丝猛地回头,没好气地斥道。
  金发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伊莉丝面前,带着一种告状的委屈,猛地伸出一条胳膊:“我受伤了!赫克托尔打的!”他侧过脸,刻意展示着嘴角一小片并不显眼的乌青,“喏,还有这里!”
  女人冷眼扫过他周身——衣衫整洁得连一丝褶皱都无,神态轻松写意,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狼狈。
  若真被赫克托尔那样的人认真“打”了,还能是这副光鲜模样?骗鬼呢!
  “你是三岁小孩吗?受了伤就自己找药抹去。”她冷漠地转过头,继续研究那盆毫无动静的泥土,指尖又忍不住轻轻戳了戳。
  “他无缘无故就动手!”洛兰毫不气馁,甚至仗着身高优势,硬是挤开一旁沉默的卡斯帕,绕到伊莉丝正前方,试图重新吸引她的注意,“这种暴戾的男人太危险了,你以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住了她颈间——那里罕见地系着一条丝巾。
  一种强烈的警觉瞬间笼罩心头。
  听他这倒打一耙的说辞,伊莉丝心下雪亮。
  定是这家伙又去撩拨挑衅,才逼得赫克托尔那个温吞性子不得不还手。
  赫克托尔会无缘无故动手?打死她都不信。
  “怎么不继续说了?”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转过身,眼神带着点看戏的凉薄。
  “以后离他远点——”话音未落,洛兰那只刚才还嚷着受伤的手快如闪电,猛地扯下了那条碍眼的丝巾!
  果不其然,丝巾遮掩下的白皙肌肤上,点点暧昧的红痕如同烙印般刺眼,瞬间点燃了他眼底狂暴的怒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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