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暖意(h)(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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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凶狠的顶撞渐渐放缓了节奏,虽然依旧深入而有力,却不再带着毁灭一切的蛮横。覆在她胸前揉捏的手掌力道也松了几分,从粗暴的蹂躏变成了带着掌控意味的包裹和揉抚。他滚烫的唇离开了她被啃噬得微微红肿的锁骨,沿着她剧烈起伏的颈项线条向上,最终停留在她不断溢出啜泣和娇吟的唇边。
  他没有立刻吻下去,只是用鼻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奇异的缱绻,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蹭掉那些滚烫的泪珠。他的呼吸沉重而灼热,喷在她的肌肤上。
  “坏不了……”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种绝对的掌控自信,“我的东西……我知道分寸。”
  说完,他低下头,这次不再是掠夺,而是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却依旧充满占有欲的深吻。他的舌头缓慢地扫过她口腔内壁,舔舐着她唇瓣上被自己咬出的细微伤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暴戾后的温柔。阿希莉帕温顺地承受着这个吻,喉咙里溢出细小的、如同猫咪般的呜咽,身体在他放缓却依旧不容抗拒的节奏中微微颤抖。
  良久,他才结束这个吻。阿希莉帕浑身脱力地靠在他怀里,身体依旧微微抽搐,小声地、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像只受尽委屈终于得到安抚的幼兽。尾形的手臂稳稳地环抱着她,让她不至于滑入水中。他的另一只手,不再是施暴的工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却不容置疑的力道,一下下、缓慢地拍抚着她光滑却布满指痕和淤青的背脊。
  他的掌心温热,拍抚的节奏沉稳。这动作没有任何柔情蜜意,更像是在确认所有物的完好,或者安抚一只受惊后需要顺毛的宠物。阿希莉帕将脸埋在他颈窝,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他的皮肤。她的啜泣渐渐平息,只剩下身体偶尔的轻颤和细小的抽噎。
  温泉池的水波恢复了平静的荡漾,雾气重新聚拢,将两人包裹。尾形靠在池壁,闭着眼,下颌抵着阿希莉帕湿漉漉的发顶,仿佛在享受风暴后的宁静。阿希莉帕蜷缩在他怀中,像一件被使用后妥善收起的珍宝,安静地承受着他冰冷的抚慰。只有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底深处那片死水般的冰冷,无声地诉说着灵魂在方才那场炼狱中承受的煅烧与淬炼。她成功地扮演了痴迷的人偶,引燃了恶魔的欲望,也承受了欲望反噬的狂风暴雨。此刻的平静,不过是下一轮博弈开始前,短暂的、令人窒息的休止符。
  温泉池的氤氲雾气逐渐散去,只留下皮肤上微凉的湿意和挥之不去的、属于尾形的松针气息。阿希莉帕裹着干燥温暖的浴袍,蜷缩在尾形临时书房角落的软榻上,像一只被暴雨打湿后终于找到干燥角落的猫。尾形坐在书桌后,处理着堆积的军务文件,侧脸在油灯的光晕下显得冷硬而专注。炉火噼啪,室内一片沉寂,只有他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阿希莉帕的目光大部分时间依旧胶着在尾形身上,带着事后的慵懒和全然的依赖。她抱着一个软枕,下巴搁在枕头上,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温泉的余韵和方才那场激烈风暴带来的疲惫中。然而,在那片迷离之下,一个念头如同顽固的种子,在心底悄然发芽——明。
  她的儿子,远在东京那座华丽牢笼里的花泽明。分离数月,思念如同藤蔓,日夜缠绕着她的心。她必须知道他的近况,哪怕只是一点点消息。但直接询问?那无异于自毁人设,暴露她对“尾形之外”事物的在意。
  机会在尾形放下笔,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时到来。阿希莉帕立刻像被唤醒的小动物,抱着软枕,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桌旁。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微凉的手指,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轻轻按上尾形的太阳穴,模仿着他偶尔对她做的动作,笨拙却认真地揉按着。
  “百之助……累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浓浓的关切,目光心疼地流连在他微蹙的眉间。
  尾形没有拒绝她的触碰,甚至微微向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似乎默许了这份“服务”。她的指尖力道轻柔,带着一丝凉意,确实缓解了些许疲惫。
  阿希莉帕一边揉按,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回忆往事的恍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这样按着……就想起以前……在东京宅子里……明睡不着的时候……我也这样给他按过……” 她仿佛陷入了温柔的回忆,指尖的动作更加轻柔,“……他小小的脑袋……枕在我腿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轻轻的……像只小猫……”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母性的柔软,将话题自然地从尾形身上,引向了那个流着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她没有直接问“明怎么样了”,而是通过分享一个充满温情的、属于“过去”的母子互动片段,巧妙地唤起尾形对“花泽明”这个存在的记忆。
  尾形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似乎只是听着。但阿希莉帕敏锐地感觉到,在她提到“明少爷”时,他太阳穴的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跳动了一下。
  她继续揉按着,声音更加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思念和担忧的脆弱:
  “不知道……他现在睡得好不好……东京的冬天……也很冷呢……百合子夫人……会记得给他加床厚被子吗?他……他还那么小……晚上踢了被子可怎么办……” 她将担忧包装成母亲本能的絮叨,并将“百合子夫人”也纳入关怀范围,显得不那么刻意针对“明”一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指尖的动作无意识地慢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将脸颊轻轻贴在尾形头顶,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百之助……你说……明少爷……他还记得……妈妈的味道吗?”
  最后这句,带着赤裸裸的思念和一丝被遗忘的恐惧,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房间的寂静。她将脸埋在他发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啜泣。
  尾形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立刻转头看她,目光落在跳跃的炉火上,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情绪难辨。书房里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阿希莉帕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
  几秒钟的沉默后,尾形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
  “他很好。”
  简单的叁个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水中。
  阿希莉帕的心猛地提起!她维持着贴靠的姿势,不敢动,等待着他能多说一点。
  尾形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或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百合子把他照顾得不错。礼仪、课业……都按部就班。”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汇报一件物品的保管状态,“前几日家书,说他临摹的字帖,得了老师的红圈。”
  “红圈?” 阿希莉帕仿佛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她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尾形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属于母亲的惊喜光芒,虽然很快又被依赖和思念覆盖,“……真的吗?明……这么厉害?”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为孩子的“成就”感到单纯的开心,而非深沉的思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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