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令 第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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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瑜生死不明,本王急于寻她,慢待督主与夫人了。”惠王萧翎端起酒杯,一夜几乎没睡使得他脸上灰败之色愈发明显,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督主与夫人既然来了惠州便是我惠王府的贵客,但凡有所需尽管纷飞下来便是。”
  雍阙连忙起身拱手举酒:“王爷厚爱,微臣惶恐。”
  从昨天白日到现在秦慢总共就吃了一个黑面馒头,此刻对着一桌佳肴珍馐她饿得是百爪挠心,木木地等着寒暄完开席时突然脚尖痛得钻心。她一吸气醒过神,上座的惠王正投来探寻的眼神,身侧的雍阙仍是笔挺地站着,她眨眨眼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随雍阙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学着雍阙双手奉盏:“多谢王爷招待。”
  萧翎望了她一眼,笑得无奈又抱歉:“昨夜劳累夫人,今日本不该叨扰夫人,只是……”
  雍阙正色凛声道“王妃尚不知安危,臣怎能安然高枕?王爷且宽心,事已发生臣自当倾尽全力寻找王妃下落。”
  “那就多谢督主了,多谢。”
  秦慢看看萧翎又看看雍阙,再看看自己手中金杯,犹豫片刻慢慢地呷了一小口,辛辣的酒味顿时呛得她泪花直飞,引得那两人侧目过来。
  雍阙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背,摇头对着惠王笑叹道:“鄙内从来不胜酒力,在王爷面前失仪了。”
  才站起的萧翎看着秦慢又慢慢地坐了回去,半晌他笑了笑:“女子难免酒量浅薄,不能沾酒还是别沾了,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说是酒宴,然而萧翎精神委实不济,坐了没一会雍阙见他神容倦怠,主动提出请他先行休憩:“王妃之事便交给臣打理,必给王爷一个交代。”
  事到临头,这趟浑水已经淌了大半,索性淌到底,也不枉他费了诸多功夫只为卖海惠王他一个人情。
  萧翎心有余而实力不足,再三致了歉,方在仆从簇拥之下退了席,行前他在秦慢面前顿了顿足,温声道:“待会我让府中郎中送些解酒汤水来,喝了也好受些。”
  秦慢还没回个礼道声谢,惠王已在侍从搀扶下巍巍而去。
  雍阙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本该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一方豪雄,却早早的显了天年不足的败像。莫非真如世人所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心道着,又自行哂笑着摇摇头,江湖也罢天家也罢,最信不得就是一个情字。海惠王长居江南,而他的未婚妻却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蜀中,两人自定亲以来未曾见过数面,哪来的情深又哪的不寿?
  都是戏码套路按本演,人心隔肚皮各怀各的鬼胎,惠王是,他们也是。
  散了席,雍阙拢拢袖口道:“昨儿折腾得不早,今儿放你一天闲,不必再跟着我。”
  秦慢却没走,脚尖蹭蹭地:“督主可是要再上山去探一探那山寨?”
  脑子转得倒快!雍阙瞥了她一眼:“怎么着,你也想去?”
  秦慢眼巴巴地点点头。
  雍阙沉吟着不说话,秦慢在旁等得望眼欲穿,半晌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既然你求着咱家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他瞧了眼她身上的累赘华服,心里了然,“去吧,换身轻便衣裳,带上霍安,过一刻到王府西门候着。”
  “哎!好嘞!”她答得干脆。
  他看着秦慢欢喜地离去,脚步也比往常乌龟似的磨蹭轻快上了许多,方才萧翎离席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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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县离惠州城并不多远,十来里的脚程,若是骑马不一会儿就到了。带上秦慢的马车慢是慢些,但也在晌午时分雍阙诸人又踏着原路回到了山寨中。寨门前陷阱里的毒蛇已经被清理干净,埋伏的刀剑仍是森森地插着,折射着刺眼的阳光,像一块块冰冷的墓碑。
  寨子里已人去楼空,连秦慢喂的那几只鸡仔都不见踪影,消失得干干净净,秦慢找了一圈没看见它们,喃喃道:“看来是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什么?”雍阙问。
  她指了指空荡荡的稻谷场:“那儿我曾经喂了几只鸡。”
  “……”逯存等人目光怪异,还是霍安与她混得熟点胆子大些,附和道,“是啊,姑娘是在这喂过鸡,还抱过狗摸过羊呢,那……又如何?”
  其他人不明白,雍阙是立时明白了,连鸡狗等物都有时间带走,显见地对方是有条不紊地撤离,甚至可能那些个妇孺孩童都是根本不是寨中匪徒的家眷,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迷惑人的烟雾罢了。
  从惠王妃被劫再到秦慢被抓,最后到匪寨被剿,这都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针对的与其说是惠王,不如说是雍阙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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