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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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还年轻,你能用真心唤醒林君。」田中先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和太太也是再婚。当年,我的妻子因病去世,我像泽然一样,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太太也有过一段婚姻,却被背叛。她用她的笑容和坚持,陪我走出了阴影。娜娜,你的真心就是林君的救赎,别怀疑它的力量。」
  娜娜咬唇,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我怕......怕我再怎么努力,他还是会跑回她身边。她那样折磨他,他还放不下,我算什么?替身吗?」
  田中太太轻拍她的手,用日语吟诵一首和歌,田中先生翻译道:「这是一首和歌:『思念深处,泽边萤火似我魂魄,飘摇欲离身』。她说,你的痛苦如萤火,美丽却短暂,别让它困住你的心。娜娜,你要学会相信自己的价值。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田中先生转向我:「过去如落樱,留恋无益。眼前的她,才是你的现在。我们日本的《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一生追逐无数女子,却在紫姬的陪伴中找到归宿。你的执念,就像光源氏对葵姬的思念,徒增伤痛。紫姬以宽容与深情守候,娜娜也是如此。」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捨不得放手,直到遇见太太。她让我明白,人生盛衰无常,英雄追逐荣华,终归尘土。你的过去,别让它拖住你。娜娜是你的新花期,珍惜她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典故,闻言仍旧特别感动,我的颖颖——她浇着「希望」的笑,普吉岛上被红绳捆绑的屈辱模样,民政局里冰冷的「林先生,再会」——如落樱般在我脑海中漫天飞舞。颖颖的眼神空洞如萤火,不与我做真正的交流,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她,这正是我无法割捨的事。
  田中太太又吟诵了一首和歌,娜娜翻译:「樱花虽美终会凋零,留恋无益,珍惜眼前人吧。」
  「田中叔叔,您和太太是怎么走出来的?您怎么确定她是您的未来?」
  田中先生看向他的太太,满眼柔情:「我和太太初识时,我们都带着伤痕,我还常梦见前妻,觉得新的感情是对她不忠。太太也有她的伤,她的前夫背叛了她。她却告诉我,爱不是佔有,是让彼此更好。她陪我去祭拜前妻,帮我整理旧物,我们一起在樱花树下许愿,慢慢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他笑了笑,「娜娜,泽然,你们也需要这样的时刻。不要怕争吵,怕的是不交流。你们要勇敢面对,携手向前。」
  田中先生举杯:「来,为新的开始乾杯!」
  杯沿轻碰,清酒的清香口鼻中扩散,却掩不住我心底的苦涩。娜娜终于露出笑容,靠在我肩上,与我十指紧扣。
  过了一会儿,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加入了赏樱的聚会。他们都是心理医生,丈夫名叫佐藤健一,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对田中先生毕恭毕敬。佐藤的太太美和子穿着淡紫色和服,递给我们自製的点心。田中先生介绍说,佐藤医生夫妇都是陈昊在早稻田大学读博士的后辈。娜娜和我对视一眼,调查陈昊的事终于有了突破口。
  娜娜开门见山:「佐藤医生,关于陈昊医生,他当年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特别的研究兴趣?」
  佐藤医生很和气,他推了推眼镜:「陈昊前辈当年很友善,性格开朗,喜欢体育和音乐,对同学都很热心。可惜我只是认识他,没什么私交。我们在研究BDSM课题时,他还带我们去很多俱乐部做访谈,帮大家安排行程,很有能力。那些地方,一般是不接待学术研究的。不过,他毕业回国后就跟所有人断了联系。有教授或者同学去中国出差,想联系他见面,他却总避着大家。」
  佐藤太太点点头,接过酒杯:「他在学术圈很有名,发表了很多心理治疗、组织机构权力关係和BDSM的文章,专注方向就是权力结构。但他从不来日本参加学术会议,只去欧美、韩国、新加坡。听说偶遇日本的同学和教授,也只是匆匆打招呼就走。」
  佐藤医生皱眉:「我们都觉得奇怪,有人猜可能是中国国内反日政治的原因,他是被限制和日本方面交流,你们觉得呢?」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娜娜也疑惑地皱眉,没接话。
  田中先生问:「你们为什么对这位陈医生这么感兴趣?」
  我尷尬地低下头,娜娜连忙打圆场,笑说:「我们有个朋友要接受他的治疗,想瞭解他的背景。」
  我鼓起勇气,对佐藤医生说:「您有没有熟悉陈医生的同学或者朋友,能否帮我们联系一下?」
  娜娜补充:「我的手机和Line都行,麻烦您了。」
  佐藤太太加了娜娜的好友,道:「我们试试看,但不保证能找到。Line很方便,我们会帮你问问......」
  赏樱后,田中夫妇又带我们去上野公园的东照宫祈福,那是德川幕府初代将军德川家康的神社。娜娜在神社前点燃线香,双手合十,闭眼许愿。我站在她身旁,偷偷瞥她的侧脸,猜她许了什么愿——是我们的未来,还是让我彻底忘了颖颖?她抽到「中吉」签,签文又附着一首和歌,娜娜轻声念了一遍,解释道:「为君踏春野......採摘嫩菜时,雪花落到衣袖』。意思是为心爱之人付出,纵有风雪也不惧。」她攥着签纸,低声说:「希望我能做到,希望儂也做得着。」
  夜幕降临,樱花林在灯光下如梦似幻。我们告别了田中夫妇,娜娜终于开口:「泽然,我不求儂立刻忘掉伊,只要给我一个相信儂的理由。」
  我停下脚步,凝视她的眼睛:「娜娜,我爱儂。我会用时间证明。」她没回应,只是靠在我怀里,樱花花瓣洒落在我们肩头。
  回到酒店房间,角落里已经堆满了娜娜买回来的东西。她从浴室走出,裹着白色浴巾,吹乾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水墨山水。她故意喷上了点玫瑰香水,让我心跳失序。解开浴巾,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蕾丝情趣内衣,鏤空花纹,胸前的薄纱半透,隐约可见粉红的乳晕,细带系成精緻的蝴蝶结。她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像只偷鸡蛋的狐狸,仔细打量我的反应,说:「今晚......阿拉慢慢来,好伐?」
  她动作轻柔地爬上床,膝盖压在柔软的床单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她俯身吻上我的脖颈,舌头在我胸口游走,画出湿润弧线,她学着颖颖的苏州口音,问:「老公,告诉我一声,倷的颖颖......伊是怎么跟儂弄的?」
  我心中一惊,身体僵住,脑海里闪过颖颖的影子——赤裸的胴体在别人身下扭动。我想推开娜娜,可她的纤手按住我的胸口,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她的眼底半是渴望,半是痛楚,说:「老公,伊跟陈昊呢?跟那些人......儂同曼姿一道,是啥个样子呢?」
  「娜娜,求求儂,勿要问了。」
  她不依,身体贴得更近,臀部轻晃,模仿着她想像中的场景,嘴唇从胸前滑到腹部,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慄。她解开胸罩的蝴蝶结,薄纱如雾般滑落,露出雪白的乳房。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是这样的?伊是这样勾搭男人的?伊怎么动的?像这样?」
  她扭动腰肢,学着普吉岛上所见,动作刻意而生涩,又模仿我在諮询室的描述,臀部在床单上摩擦,发出渴求的呻吟。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肩膀,加快动作,喘息中夹杂着哭腔:「我记得倷的颖颖是这样叫的,对伐?伊对倷喊啥?也喊主人?伊让倷满意伐?主人,倷满意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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