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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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亭书如遭雷劈:“……什、么?”
  姜满刚醒,嗓音沙软:“上次你想让我用脚噜,没得逞,今天体验到了?爽吗?”
  “这话什么意思?”袁亭书拧着眉问,“我什么时候让你用脚噜?”
  “你装什么?”
  人类大抵就是这样。
  踩碎过谁的真心,在别人脊梁骨上轧过几道车辙……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像风一样,刮过去就不留痕。
  但姜满不会胡说八道。
  既然姜满说了,就证明确有其事。袁亭书低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你还喜欢喂我吃药,让我动不了。”勾起唇角,姜满似笑非笑,“我现在这样能任你摆布了,满意吗?”
  “那药是帮你放松的,你肌肉太紧张容易受伤——”这事袁亭书倒是记得,但他也说不下去了。
  给姜满喂松弛剂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私心多过为对方着想。
  姜满在床上易紧张,一紧张就夹得他不舒服。从前他没拿姜满当“人”看,当然没那么多耐心讨好一个玩具,变着法儿的让姜满服务好他。
  事到如今姜满旧事重提,袁亭书哑口无言:“对不起满满,是我的错。”
  袁亭书这人不占嘴上便宜,“对不起”、“谢谢”、“喜欢你”、“爱你”这些话张口就来,和呼吸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姜满都怕这些话脏了他的耳朵。他不再理袁亭书,闭上眼沉默。
  袁亭书自讨没趣,放下毛巾,帮姜满穿衣服。
  “你别碰我!”姜满瞪开眼,身体剧烈地颤抖,“你走你走……我什么都没和他们说,我不欠你什么了!”
  “好、好,我不碰。我叫陪护帮你穿。”怕姜满应激,袁亭书举起双手退后,“你不要激动。”
  姜满抖得像是肌肉痉挛了,魔怔般念叨着什么。袁亭书屏住呼吸,贴近了才听清楚。
  姜满说,袁家的事他什么都没说,求袁亭书放过他。
  袁亭书和刘远山议事从不避讳姜满,并且姜满进过密室,对袁家的了解不比刘远山少。
  韩一啸抓走姜满必然要拷打出袁家家底,姜满挨顾卓诚一鞭子都爬不起来了,被韩一啸那样一通折磨却守口如瓶。
  姜满是被家人捧在手里长大的小孩,在姜家过了二十年,身上没留一条疤,手脚没生一块茧,到了袁家,却……
  袁亭书心脏跳得很快,每跳一下就带出一股铁锈味。他使劲咽口水压下,苦笑着说:“满满是心疼我,舍不得我出事。”
  “不是。”姜满说话还是这么直白,“我不想让其他人被你连累。”
  鼻腔里异物感明显,姜满抬手摸了摸,那里被插进两个氧气管。他一动,身体各处传来剧烈的撕扯感,疼得他呼吸发颤。
  “我妈妈说长生辫能保佑我健康顺利……”姜满颤巍巍开口,“袁亭书,如果我死了,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亲手杀死你给我爸妈报仇。”
  姜满声线又轻又薄,像早春湖面上的冰,将化未化,一点重量就能压得粉碎。
  这种状态令袁亭书恐惧:“别瞎说,医生说你没有大碍了。你得活到一百岁,我还等着给你继承遗产呢。”
  “我现在……是被虫蛀空的树,风一吹就倒了。”姜满笑出了眼泪,“我活着只剩报仇一个愿望……实现不了,我宁愿去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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