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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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灼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alpha的眼睛锋利,透不出感情,神情不明,但他好像并没有在笑。
  他沉缓着回答迟谕:“嗯,明天晚上的飞机落地。”
  alpha没说后话,但下面的话迟谕都明白,他低低“嗯”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把玻璃杯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小口,酒液苦涩,回甘太远,让他更不想说话,他把话语权交回楼灼手里。
  不付出感情的人来说离别最为合适。
  这样即使情深义重的人难过到哽咽窒息,也只需要回答一个字。
  天气渐热,迟谕今天穿了一件小v领的不对称上衣,颈间白皙的光景大大方方地露在外面惹到了alpha的眼。
  光滑的小臂接过酒杯时身子往前勾了勾,两人离得不够近,楼灼只能看清一片阴影。
  omega颈间那夜混乱下留下的痕迹全部消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样的念头霎时让刚从易感期出来的alpha有些翻涌上来的烦躁,一如那日标记过迟谕之后标记逐渐消失时,过程中alpha的本能无数次在劝告他、引诱他再去咬omega的脖颈,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让那个人再染上他的味道。
  但他是理智的,他没有这样做,随着omega身上他的信息素味道淡掉,一直到消失。
  楼灼有些不明白眼前的omega在想什么,像是要知难而退的模样,但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副真的要把他送过去的这杯庆祝的酒乖乖喝完的模样,像是还要等着他说话。
  但他偏偏说不出话,他见着omega这副模样,原本要说的话被他拖拽着往后,一个人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说再享受一会儿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吧,再安静一会儿慢一点说那些难听刺人的话吧;另一半说快些说吧,快刀斩乱麻,谢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难道不想谢槐吗,不想和谢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在一起吗?
  这两半,有一半是alpha腺体带给他的执念,有一半是真正的自我。
  哪一半是不该存在的信息素的产物?
  前一半?
  还是后一半?
  在他有些烦闷苦恼间,omega才开口。
  楼灼瞬间散了脑袋里的念头去听。
  迟谕的声音很小,经过酒液的冲润后多了两分沙哑,但依然温柔,“那你明晚不能陪我去看音乐会了是吗?”
  楼灼笑了一声,很轻,很短。
  哦,沉默了这么久,说了一句废话。
  他带着笑意回答他,仿照着他的轻柔语气:“当然啊,我要去接、谢、槐。”
  后三个字说得很重,一字一顿,像是嫌omega听不清一般。
  迟谕握了握掌心,玻璃杯很冰,冰到他的掌心刺痛感受不到温度,整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显得木讷,双眼也只低低垂着,似乎连眼睫也僵硬。
  楼灼的思念说得好大声,烫到了他苦涩的胸口,涌出的无力和厌倦感堵塞了他的喉咙。
  “……恭喜。”他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情绪,是赌气吗?是衷心的吗?
  他没立场阻止,没身份争取,但也无法背离自己所有的情绪,去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掩盖对楼灼的喜欢已经很难了,让他去祝福alpha比在心脏里穿针引线还要疼痛。
  他倏然发现,他想要偷来的这段好时光,离开之后,昙花一现的欢愉远远抵不过缠绵不断的痛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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