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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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听南站在原地不敢吭声,脸色苍白,想哭又忍不住发抖。他意识到对同性恋深恶痛绝的薛照影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苗头,尽管那是绝无可能的他一个人的暗恋独角戏。
  但苏听南就是苏听南,苏听南是薛照影的儿子,如果他喜欢男人,那他就该去死。
  “听南。”
  一声温和的呼唤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中叫醒,梁清舟拉住苏听南的手,把他死死捂在耳朵上的手拉下来。
  “为什么捂着耳朵?”他定定地看着苏听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货架已经装置好了。
  苏听南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无意识捂住了耳朵,不知道是想阻止耳鸣,还是隔离回忆里薛照影尖锐刻薄的话语。
  “已经没事了。”苏听南眨了眨眼,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
  可梁清舟依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你是不是耳鸣?”
  苏听南猛地一哆嗦,抿着双唇,有些不知所措。
  “听南。”梁清舟又喊他,语气冷静,“你有没有想过去看心理医生?”
  苏听南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让梁清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仍然可以看见,他的双手握成拳,落在身侧小幅度颤抖着。
  早在重逢之初,梁清舟就隐约觉得苏听南的状态不对劲。
  直到这几天,他怀疑苏听南有失眠,做噩梦,耳鸣,高度紧张和恐惧等情况。
  但至少表现出来得不算太严重,就是不知道具体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几秒之后,苏听南缓慢抬起头来,眉头紧皱,将抗拒和逃避全部写在脸上,“没有,我没有耳鸣。”
  “刚刚……刚刚耳朵突然好痛,我才捂起来的。”他张口就扯谎,也不管逻辑通不通顺。
  他无法接受去看精神或心理方面的问题,光是听见类似的字眼,那件白色的病房就会将他罩入其中,并且他也做不到把自己结痂的伤口重新血淋淋地撕开。
  梁清舟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只是把他搂进怀里,“真的没有耳鸣吗?”
  “真的没有。”苏听南深呼吸两下,揪住梁清舟的衣服领口,急迫道,“我没事,不用看心理医生,我不想去。”
  他急得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梁清舟眼眸稍沉,安抚性地撩开苏听南的发丝,吻在他额头上。
  “好,我知道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梁清舟松开他,扯开话题,“去休息一会吧,我收拾完东西就陪你。”
  苏听南点点头,一个人窝回沙发上看手机。
  梁清舟站在原地看着苏听南的背影,半个脑袋露出来,头发比之前长了些。或许是情绪还很低落,窝在那儿像只病怏怏的小熊猫。
  他去阳台,把门关上,拨通了备注名为“狄闻”的电话。
  “哟,清舟,啥事儿啊?不是刚谈上恋爱吗?”对方一开口就语气熟稔,带着点调侃意味。
  “我还有事,咱们速聊速挂。”梁清舟想快点打完电话去陪苏听南,不给寒暄的机会,“如果有抑郁焦虑的症状,不去就医有自愈的可能吗?”
  狄闻是梁清舟的好友,在国外时双修心理学和金融,听闻懵了两秒,“很难。”
  “他很抗拒就医该怎么办?”梁清舟眼眸低垂下来,“症状也不愿意如实告诉我。”
  “有躯体化和自我伤害行为吗?频繁严重吗?如果没有或者不严重不频繁,你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有并且要就医的话,提前做疏导工作,不要逼对方。”狄闻很快给出答案,说完后他又顿了顿,“你也别太惯着对方啊,该看医生的话还是得看。”
  梁清舟望着窗外漆黑的深夜,半晌才说了句:“好,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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