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生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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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洪倒行逆施的做法,是亟待二次革命除之的。林孟之坚信文先生心中,定是存着屠贼的相同念头。如此,困扰文先生不欲立即行动的诱因,便只能是顾虑南北状况不同造成的。
  南部地方,山密路绕,自推帝后,一直管于西南、东南两大督军手下。两区域内,虽各常驻师兵几十万,但事实上,可调遣的人马,却远不及由秦岭隔断、受控听令袁洪的北方各省。
  那不看南北,再想。最受党国掌控的,必乃眼下仍滞留广府,停于黄埔整顿,不曾北上过的中央军系。
  广府至北,距达数千里,要想瞒下袁洪耳目,调动多个军师,更是不易…
  可见,文先生之虑,的确是正确之思。
  情报细碎、杂乱,林孟之停下了思考,不动声色地,送走了督军。
  西南的冬,阴冷潮湿。林孟之自脚下,觉到了寒意,揉了揉紧绷的眉间,突觉一阵疲乏与无力。
  他微微侧头,出神久望,忽忆起了,那封未回予蒋远堂的书信。
  桌案文件,堆迭如山,他从中翻出信封,拾起笔墨,渐移了右腕。
  “接前次蒋兄书信言明,捐款一事,我已于家中,与父谈妥。
  现回信一封,一是请蒋兄心安。明年开春时节,家父定会前往南都,与校方面谈细节,交付款项;二是求蒋兄包涵。虽知蒋兄大度,必不放于心,但此次拖延答复,皆为公务所致,实属非我本意;叁是告蒋兄断往。北都事件之发生,想必南都已有所闻,今情况特殊,且望蒋兄见谅,他日条件方便,弟自会复通联络。
  末了,祝蒋兄一切顺利,先生、师母康健,”
  笔尖划过软纸,停至于此,是歇顿片刻,放任了黑墨浸润半点。
  墨迹干涸快速,长指擦过纸线前,林孟之轻舔了次,久违沾水的上唇。
  待复再提笔,他是肘腕横动,另启一列地,缓缓写下了,余后几字。
  “再问少筠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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