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烟火(种田) 第1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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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两房合做一处时,尽管自家男人担不起农事,可田里有丛三老爷、丛孝挑担,她们两妯娌也都是手脚利落的性子,家里还有陈氏帮忙操持灶上事宜。
  累则累矣,不像如今这般叫人筋疲力尽,绝望地看不到一丝奔头。
  割稻子、捆扎、挑担……还有后续的装板车、拉车、碾场……只想一想就恨不得眼一闭长眠地下,这哪里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扛得住的?
  虽说儿子能帮上点忙,可他打出娘胎就没做过农活,一直陪着她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是难得,那些繁重的农事怕是担不起。
  非但如此,丛信一天天喝得烂醉只知道躺在床上,母子俩一天的饭食无人打理。
  她忙完田里的活还得急匆匆跑回家炒菜煮饭,之后再提到田里去跟儿子一同吃。
  忙得连喝口水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洗衣裳、打扫等家里的诸多杂事,一天下来汗湿衣襟,臭不可闻。
  纵是如此,也只来得及洗完澡后随手搓一把脏兮兮的衣物,胡乱搭在晾衣绳上了事。不是她不想讲究,可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时,唯一的念头只想就地一躺。
  这天依旧是傍晚时分赶回家做饭,林氏汗津津推开房门,提起桌上的茶壶想倒碗水喝,空荡荡的壶嘴只滴了两滴再无动静。
  她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弹,喉咙嘶哑难耐,身上灰尘仆仆,只觉得活着如此艰难,只怕死了倒干净。
  正神思晦暗,郁气难消之时,耳听得一阵嘈杂的“呼……嗬……呼……嗬……”男子打呼的声音,心底的一股邪火冲天而起,转眼间便直上云霄。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夫君大过天?
  当下站起身冲到灶房,拿起烧火棍照着床上的人影一通敲打,直打得丛信痛呼连连:“谁……谁打我?”
  林氏咬紧牙根,闷头闷脑就是一顿乱拳,“砰砰”棍棍到肉,誓要把心底的委屈倾泻而出。
  丛信躺了一天本就浑身无力,只得狼狈地逃下床往外跑,尽管宿醉未醒,可本能之下还知道不能跑出家门,连滚带爬冲到院子来。
  “你疯了吗?你打我做什么……你这个疯婆子!”
  他在前面边跑边呼痛,林氏在后面紧追不舍,一根烧火棍挥得大开大合,浑似渔网似得把他罩得密不透风。
  丛信虽说是个男子,可他身宽体胖,一身虚肉中看不中用,还不如他老爹的一把老骨头得用。加之回乡后酗酒度日,萎靡不振,精神头早不是日日在田里劳作的婆娘可比。
  棍子一声一声敲在肉上,起初丛信伸长手臂还想抢棍反制,林氏挥得更快了。
  抢不到后只得屈起手臂护住脑袋,嘴里哀嚎求饶:“求你了,别打了……你到底怎么了?”
  不求饶则已,一出声林氏心里的火好似浇了一勺油,怒火更是汹涌澎湃。
  想到她这大半年来的吃苦受累,整个人活生生磋磨得像老了十岁,哪有丝毫体面、尊贵可言?
  想到她斯文清秀的儿子,才短短几天时间,面皮上已是镀上了一层铜色,前些天还晕倒在田里。
  越想越恨,怒火似岩浆喷涌而出,出手更狠了。
  这边的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那边偷窥的母女俩乐不可支,捂嘴笑弯了腰。
  该,活该,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啊!
  杏娘心里的喜悦如泉水一般冒泡,“叮铃哐当”悦耳极了,恨不得当场冲过去鼓掌喝彩,到底叫幸存的一丝理智给止住了。
  丛家的这个蛀虫早该收拾了,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天的不干人事,想法设法躲懒,没有一丁点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责任和担当,比个三岁小儿都不如。
  之前的那些年好比大树底下好乘凉,丛信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把他读书人的架子摆得高高的,也无人敢说他。
  林氏只当自家人占了便宜,且怀着夫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的想头,自不会多加强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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