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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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正,大堂。
  赵恪一路畅行无阻,不由得心生警惕,目光敏锐,扫过满面坦然的庆言:“今儿是演哪一出?”
  庆言陪笑道:“太子殿下吩咐东厨准备了早膳,马上就好。”
  也的确是赵恪有求于太子,不再多问,抬指唤来宫婢,将客栈的粗劣茶水倒掉,换上舅舅今岁所献的银针。
  不消片刻,清新淡雅的黄茶香气弥漫开来,赵浔也自胡梯走下。
  内侍躬身拉开长椅,他在赵恪对面坐定,开门见山:“七皇兄可是来为淑妃娘娘求情。”
  虽是疑问,实则语气笃定。
  赵恪执杯的手一顿,后槽牙也跟着紧了紧,努力平直声线道:“是,不知太子殿下可会卖这个人情?”
  “你说呢。”
  赵浔素来不喜形于色,即便是血脉相连的兄长,亦读不懂其沉静面容之下的真实情绪。
  一颗冷汗自赵恪鬓角滑落,顺着下颌没入衣襟,喉结难以自控地咽动。
  刺杀储君,罪同叛国,是以只能赢不能输。
  偏偏天公不作美,湍急水势竟未能将赵浔溺死。万无一失的计谋,终将没能越过天命。
  赵恪嘲弄地笑了笑,嗓音低不可闻:“也对,生死之仇,岂能轻易揭过。”
  淑妃并非愚钝、莽撞之辈,相反,她筹划多年,慎之又慎。除去太子自身可作为人证,实难寻出旁的证据。
  话句话说,赵浔愿高抬贵手,便只以查抄的私库为证,问罪郑家结党营私及贪污受贿。
  如若不愿,回京之后在百官面前陈情,赵恪身为皇子,尚能摘得干净,淑妃并郑家诸人怕是死罪难逃。
  “九弟。”赵恪话锋一转,跳脱出沉闷气氛,“你身边的小娘子是何许人也。”
  昨夜派人去查,竟一无所获。
  赵浔掀了掀眼帘,直白道:“若盼着你母妃能安度晚年,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听。”
  闻言,赵恪不怒反笑,顺着他的话问:“如此说来,我母妃的罪,还有转圜余地?”
  “嗯。”赵浔淡淡道,“她不知我身份。”
  聪明人谈天,向来一点便透。
  他虽说得模棱两可,但赵恪很快会意,原来九弟放着金光闪闪的太子身份不要,演起了戏文里才有你瞒我瞒。
  却是母妃的生路。
  赵恪笑说:“好呀,从现在起,我不唤你‘九弟’也不唤‘太子’便是。”
  “不过。”赵恪顿了顿,“总要让我见见未来的弟媳,毕竟,你也不希望她起疑心对吧。”
  “弟媳”二字极大地取悦了赵浔,他眼神软了软,应下:“晌午一起用膳。”
  他还需回房等虞茉自然睡醒,将汤面一推,起身告辞,独留赵恪在惊诧与警惕之中思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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