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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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拂过,外头有梆子的声响。
  卫瓒回过神,再开口时,却是惊人的顺畅。
  仿佛他早已经想清楚了,该如何叙述这个故事,才能将那惨烈稍稍冲淡。
  梦见如何病秧子救他,梦见自己如何复仇。
  含含糊糊将那一页页生离死别盖去,只说安王篡位、靖安侯府败落,他出了狱来,幸得沈鸢襄助,一路去复仇。
  说卫锦程如何、说李文婴如何。
  笑吟吟说自己做过了几件混账事,才知道他的好。
  饶是如此,沈鸢的眉也锁得越来越紧。
  讲到侯府倾覆、沈鸢已是抿紧了唇。
  行军打仗一节他越发不敢细说。
  不愿说沈鸢受了多少磋磨。
  不愿他是见着沈鸢眼底的火一点点熄了的。
  草草说到已杀了安王时,他喝了一口茶。
  沈鸢敏锐多察,半晌见他迟迟不说安王之后的事,反是锁紧了眉头问他:“之后呢?”
  卫瓒却是喉头一哽,嘴唇动了动,怎么也说不出,后来你死了。
  也说不出,他第一次吻他,是他已经没了气息。
  是他杀了安王的那一日。
  大雪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而下。
  多年行军,后来种种磨难,他早有了预感,沈鸢的身子撑不过那一日了,只是盼着他能再等一等。
  可沈鸢没等他。
  他匆匆踏雪而归,靴里、发间,都是挥之不去的湿冷。
  沈鸢静静睡在那儿。
  这人睡起来总是太静、太冷,仿佛生动明艳、妒他恨他的那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他不死心,夺过药碗来喂他。
  喃喃说喝了药就好了,却怎么都喂不进去,汤汁顺着下巴流下来。
  他急得指尖一直在发抖。
  后来干脆含了一口去喂,他想病秧子恨了他大半辈子,非要被他给恶心醒不可。
  嘴唇和嘴唇贴在一起,那药汁却顺着嘴角淌了下去。
  混着苦咸的泪。
  他那时便知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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