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0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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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眉开眼笑, 垂手笑道:“你家夫人好福气,竟能得你这样一位好夫君,哪像我家那位, 都不知道在哪厮混。”
  她笑笑, 倒豆子似的将马掌柜的老底都透出, “不过你今夜怕是买不着胭脂了,马掌柜好像出远门了,铺子都关好久了。”
  岳栩心中咯噔,疑虑重重,面上却半点不显:“敢问夫人,马掌柜何时归?”
  妇人摇头:“这我倒是不知,去岁他家铺子就一直神神秘秘,常常关着门。”
  妇人稍作沉吟,“先前还听说马掌柜要将铺子盘出去,后来不知怎的又说不盘了。你说说,这做生意的,常年累月不开门是怎么一回事?和那兰香坊一样。”
  岳栩心中震惊,好声好气送走妇人,躬身退至马车旁,一五一十将妇人的话告知沈砚。
  岳栩凝眉:“主子,可要属下……”
  沈砚淡声:“嗯。”
  秋霖细密,雨打芭蕉。
  青石板路上落满雨珠,岳栩翻墙入院,从里面开门迎沈砚入屋。
  铺子杳无声息,岳栩提着一盏羊角灯,悄声在铺子转悠一圈。
  果真如那妇人所言,马掌柜许久不曾开门迎客,漆木案几上堆着厚厚的一层尘埃。
  后院柴房踏遍,岳栩搜遍所有的藏身之处,又上楼,拱手禀报:“主子,店内无人。”
  楹花窗子紧闭,漫天夜色被隔绝在窗外。
  青纱帐幔低垂,沈砚端坐在斑竹梳背椅上,漫不经心端详手中的郎窑红釉杯。
  上用的茶杯,向来是家中招待贵客所用。
  若照方才那妇人所说,这胭脂铺子只有马掌柜一人打理,至多只有一个伙计帮衬。
  一个伙计,自然担不起这样的上用之物。
  沈砚起身,广袖轻拂在空中,倏地,目光落在临窗炕桌上。
  墙角不起眼的角落,刻着数道深浅不一的刀痕。
  岳栩一惊:“这些是……”
  相传账房中的掌柜,都有自己的计时法子。不巧,沈砚在宋府待过些时日,自然也对宋家账房所用的法子有所耳闻。
  马掌柜并非宋家人,那这些刀痕只能是……
  沈砚垂首敛眸,嫣红烛火跃动在他眉眼。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沈砚手指在腕间的沉香木珠上抚过。眼中晦暗不明。
  刀痕上刻的日子,正是宋令枝在他府邸上待的天数。
  手中的沉香木珠忽而拽下,木珠滚落一地,哗啦啦砸落在木地板上。
  岳栩瞳孔紧缩,双足跪地:“主子——”
  逆着光,沈砚踏着木珠,一步步朝岳栩走去。
  木珠骨碌碌在地板上滚落,声音清脆,砸落在如墨夜色中。
  岳栩脑袋埋得极低,眼角余光,只望见沈砚覆在自己上方的颀长身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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