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1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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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将长孙愉愉暖和过来的脚放入被子,正打算上床搂住她,却被长孙愉愉推了开去。“你不去洗手?”
  “那是你的脚。”陆行道。
  “我的脚也不行。”长孙愉愉不讲理地道。
  陆行无奈只能叫莲果打了水来洗手。
  然则长孙愉愉并没有因为自己刁难成功而多开心半分,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她很清楚,如今不过是刚圆房,陆行对她正新鲜,也腻于房事,但将来呢?她年老色衰后又会如何?
  所以她娘亲是对的,至少陆行不会纳妾回来膈应她。
  可是这跟她长孙愉愉本身无关,哪怕陆行娶的是韦嬛如或者姜云,他也都会如此的。
  陆行洗过手回来上床,就看到长孙愉愉躺在床上,眼圈发红。他轻柔地将长孙愉愉拉入怀中,替她挑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她,嘴唇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
  陆行不这样还好,他如此温情,长孙愉愉眼睛就更酸了。这人对她的好,不过是对他妻子好罢了,没圆房那会儿他对自己多冷淡呐。
  一时长孙愉愉觉得这亲事真是没意思。没意思归没意思,她却还得反过来好生伺候着陆行,不能落个不得丈夫欢心的名声。她如今年纪轻轻,容色了得还好,但花无百日红,她总会老去的。
  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是杞人忧天,她身子本就弱,指不定活不了多少年呢?一想着自己活不长久,而陆行转头就会娶新妇,更年轻,指不定还更漂亮,她就悲从中来。她若是死了,这世上除了她娘亲,谁能记着她,谁会为她的死伤心?
  想到这儿,长孙愉愉的眼泪就再忍不住了。
  陆行感觉到自己肩头突然湿热,只能轻轻扶着长孙愉愉的后脑勺,逼她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双眸含泪,梨花带雨。其实陆行心里很清楚,长孙愉愉没遇着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悲春伤秋的无病呻吟,可偏偏她一流泪,你的心就像被拧了一般,陆行一边儿觉得她好笑,又一边儿心疼她。
  长孙愉愉被逼仰着头,承受着陆行细细的吻,他在吻去她眼角的泪,长孙愉愉的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哭得哽咽地道:“我要是死了,你不许只守一年,怎么着也得守三年。”怎么着也得叫人知道,她长孙愉愉是得丈夫欢心的。
  陆行简直哭笑不得,“你怎么想到这上头去了?一整日不高兴就为这个?”
  这男人懂个屁啊,长孙愉愉觉得陆行没法儿理解自己,她索性再不理会他,扑在枕头里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陆行在脑子里搜了一圈儿,也理解不了长孙愉愉这种无厘头的伤感。其实长孙愉愉自己脑子清醒后,估计也想不出,她是怎么从正妻不得宠这种事儿,转到自己若果死了的伤心的。
  但此时此刻,眼下、当下之际,长孙愉愉哭得如此伤心,却没等到陆行的回答,她从枕头里抬起头看向陆行,以一种极其轻缓的声音道:“所以,你,是不答应?”
  真的,长孙愉愉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她人都死了,也不是不让陆九再娶,不就是让他守三年么,他本就要守一年的,不过只是多出了两年,而陆九竟然不同意,连假装同意都不肯。
  她究竟嫁了个什么人?!长孙愉愉有些绝望,只那么哀伤地幽怨地望着陆行。
  陆行原是觉得长孙愉愉乃是悲春伤秋,但这会儿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却忽然多了一丝不确定,而至恐慌。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陆行有些急地问出,他倾身过去搂长孙愉愉,“是不是又便血了?”上回长孙愉愉出事儿就是如此,也没太多的征兆。他想着这次从建昌过来,一路骑马长孙愉愉本就受了苦,也没怎么吃东西,到了广邑又要打叠精神应酬,为了朱慧兰穿的又是新衣裳,今日在高府午饭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如此种种的小细节加在一起,陆行很有理由自己吓自己。
  第169章
  长孙愉愉微微发愣地张开嘴巴, 怎么就说到便血呢?该死的陆九,是谁允许他随随便便讨论这种话题的?就算他们已经有了亲昵的事儿,但也不能口无遮拦地讨论那什么吧?
  陆行在长孙愉愉这里得不到答案, 下一刻他就翻身下床开始喊莲果。
  长孙愉愉一把拽住陆行的袖子,“你干什么?”她这会儿也不哭了,主要是忘记了。
  “我去净室看看。”陆行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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