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雪 第5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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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海角里,这一刻唯剩彼此的刻骨、融血,密不可分。
  风雨骤些,他额角的汗和小臂碎裂伤口的鲜血一起淌下……
  这日过去,又是一日。
  日复一日。
  贺兰泽那日问那么多,却没有一句实质的话语许她离开。
  他不让她走,她其实寸步难行。
  但是谢琼琚没有催逼,只自己如常用药,尽力养好身子。又接来他补身的药给他,他不肯自己喝,她便喂他喝。
  如同她的药,他要喂,她便听话张口。
  入夜,他们如寻常夫妻,床帏间欢好,有情人做快乐事。
  只是,她向薛灵枢要了避子汤,腰间挂着避孕香囊。
  即便很久前,薛灵枢就说过,她根基太弱,气血两亏,以后难有子嗣。
  但是,她说,以防万一。
  薛灵枢叹,到底难相守。
  话说着,调出最温和的汤药,给她喝。
  薛素瞧过那药两回,亦是长叹息。
  自断香一事后,薛灵枢受贺兰泽之意,有关谢琼琚全部医药,只有他一人过目,不许旁人插手。遂将汤药拿来,推开叔父。
  薛素摇首,“这要是做坐胎药,你得防着些,避子汤老夫人大抵求之不得。”
  左右也没喝几回,贺兰泽闻避孕之物寒凉,多来伤身,便未再碰过她。
  十一月底时,皑皑问,“阿母,是不是我们不走了?”
  “阿翁他伤好了,还带我去骑马,让我绣了荷包给他,我……”她伸出足和手,“阿母看,阿翁猎的鹿,给我做的小靴子。还有这个红豆,做的手钏。”
  鹿皮养气血,红豆生相思。
  谢琼琚忍不住伸手抚摸,这该是给她的。
  他也在努力想要不再爱她。
  谢琼琚道,“你想和谁在一起,都无妨。阿母和阿翁永远都爱你的。”
  十二月初二平旦,一夜梅花开。
  东院里红梅胜火,白梅似雪。
  贺兰泽同谢琼琚并肩站在二楼,赏梅烹茶。
  这是他们年少,最喜欢的事。约了以后每年冬日都要围炉煮茶,临窗裳梅。
  细想,其实只有过一个冬天是如此。
  因为他们,成婚只一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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