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归于尽后 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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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昭王惊怒有加,才要抓着身边一个黑衣人质问,就见私狱大门被轰然炸开,流水一样的光争先恐后朝地底涌来,他被刺得眯着眼怔了怔,而后难以置信地抬头,正好与人群最前面的冰冷女子对视。
  “我说呢,小崽子原来被关在这。”九凤的声音随后传来。
  溯侑艰难地颤了颤睫。
  视线尽头,薛妤神色跟冷得结了冰似的,她默不作声走过来,朝年手疾眼快地将绳索划断,溯侑没了支撑的力量,被他接着靠在自己肩头。
  四目相对,溯侑抿了下干裂出了血的唇,声音轻得几乎要飘进空中:“立刻,审牢里其他,其他人。”
  他艰难地滚了下喉结,一字一顿道:“昭王府,湖里有蹊跷。”
  说罢,他像是被等着宣判死刑的囚犯一样,用尽最后气力将自己长而尖的翅翼往身后藏了藏,头一次用了破碎的,近乎哀求的语气:“女郎。”
  “你别看。”
  第37章
  火把将地牢照得透亮,一股难以形容的腐烂潮湿味被灌进来的风席卷着带向出口,发出孩童般哭嚎的声音。
  整个私狱在薛妤进来的那一刻,恍若被施展了某种定身术法,牢里牢外,鸦雀无声。
  强撑着说完三四句话,溯侑已是强弩之末,他指尖缩在袖袍下,根根蜷着,往外殷殷冒着血,像绷到了极致的弦,只需要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骤然断裂,破碎,化为齑粉。
  那句“你别看”之后,溯侑强撑着渐渐沉下来的眼,视线小心而执拗地落在薛妤冷若冰霜的脸上。
  那上面看不出什么神情,他便去寻她的眼睛,几乎是猜疑般的去分析里面每一种转瞬即逝的情绪。
  应该是后悔,漠然,鄙夷,亦或者是厌恶的。
  这么多年,他就是在这种眼神中活过来的,还是在世人没看见他那双丑陋翅翼的前提下。
  或许,他此时一闭眼,再醒来时便是某个暗无天日的矿井,荒山,暗流中,做些废人该干的事。而不是站在她身旁,与她同用一张案桌,看一份地图资料,被作为心腹之臣培养。
  浑身的血液仿佛逆着经脉流转,溯侑甚至能听到另一个自己在心里道,大梦终有期限,他该回到自己原有的人生轨迹上了。
  可他逆着火光,看她眼里,一瞬间像是又回到了从审判台下来初次见她时的情形。
  没有轻视,憎恶,不屑,因为时时凝着冷意,像初春还未完全化冰的湖水。而除此之外,是难得外露的能被一览无余的恼怒。
  “乱想什么。”
  薛妤朝他俯身,流水般的袖缎柔柔垂在他发尾,她长指点在他鞭痕累累的手腕上,感受他体内支离破碎,横冲直撞的气息,一下子皱眉。
  她冷着脸,屈指往他体内弹入一缕生生不息的灵力,四目相对时,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像是被高烧蒸腾出晕红的眼尾上。
  见状,薛妤忍了忍,没忍住似地凝声喊了他一声:“溯侑。”
  少年慌乱地挪了下眼神,又抿着唇,不敢应答似的,只轻轻点了下头,像是在等待什么迟来的审判。
  “知不知道自己在生长期。”
  她话说得重,一字一句,皆是少有的动怒模样:“不要命了是不是?”
  朝年没见识过她这样训人的样子,左看看薛妤,又看看肩头上气若游丝的溯侑,连忙道:“女郎,溯侑他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薛妤问:“你问问他,知道不敢两个字怎么写吗?”
  朝年于是急忙贴在溯侑耳边提醒:“你擅闯昭王府,女郎猜到你凶多吉少,妖僧那边的事全丢给了佛女,带着我们直接硬闯了进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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