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4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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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先去正屋看了林业绥,聊了几句后,又沿着游廊到了偏寝。
  进屋便见穿着藕荷圆点印花交领衫和茶白暗花百褶裙的女子在坐床那边儿,垂首摆弄着孔明锁解闷。
  宝因闻见耳畔细碎的脚步声,抬头去瞧,正要起身,王氏连忙摆手,走到女子身边坐下,笑谑一声:“你我还需起身来迎?”
  “叔母已去瞧过爷了?”
  “瞧过了。”王氏笑言,很快又担忧道:“绥哥儿可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不高兴了?”
  宝因摇头,放下手里的玩物,在心中已想过男子要纳妾或是已有什么庶子庶女等所有可能后,才从容道:“爷能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
  “那为何连着两日都不过正屋去,可别说是你病了。”王氏知这人要拿什么由头来说,干脆先开口拿话堵住女子的嘴,“你那贴身侍女都说与我听了的,绥哥儿醒来当日你便没去,也别怪去你那侍女,她到底也是担心你。”
  前几日太原王氏旁支里的一个族妹生病了,因是远嫁到了离建邺不远的郡县里,至亲都不在身边,她便去瞧了瞧,在那边待了几日。
  听到林府能主事的主子非伤即病,赶忙回来,回府知道这夫妻还未见过面,先是皱眉不悦,后从院里婆子嘴中得知,她们绥大奶奶虽不曾进过正屋,但每日都要询问好几回绥大爷的伤情,关心体贴不少半分,这才放心下来。
  谁知转头就听那侍女说了后面的话。
  宝因侧目而视,脸上淡淡的,瞧不出什么喜怒来:“她素来便如此,心里最是关心我这个主子的,我怪她作甚?”
  侍奉在一旁的玉藻被瞧得低头,那夜在廊下被女子冷声训斥的事又浮上心头,慌得只差要跪下。
  王氏凑近,小声言道:“我与你虽是隔着亲的叔侄,可这些日子该知道我待你与绥哥儿并无两样,我要说的这些话也全是心里头的话,你愿听便听两句,不愿听当是听我胡说了番,可成?”
  “叔母说得是什么话。”宝因道,“您的话我自会好好听。”
  “那我便说了。”王氏使了个眼色,屋内两人的侍女立马便退了出去,她这才掏心的将话细细扯开来,“我不知你与绥哥儿究竟是怎样,闹又没闹,可两人就是不见面算怎么回事?你我皆是女子,做的都是他人妇,所依的除了从娘家学来的治家手段,也知男子的心是最不能依靠的东西,可再不能依靠,也不能做到宝姐儿你这种地步不是?”
  宝因慢慢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回味过来根源在哪,不免赧然:“我是瞧不得爷那副...样子,这两日才未过正屋去,想着等爷好些再去。”
  这半月来,守了这么久,瞧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无论男子是生是死都能接受,可男子那次半夜醒来,又忽然再次昏迷过去。
  短短半刻,经历大喜大悲,方知心里头的骇俱有多深。
  哪怕第二日真正醒了,她心中所残留的那种恐惧亦消散不去,心里头也总会忍不住的去想,若是这次再也醒不过来了该要如何是好。
  她这两日总能想起儿时那只被打死的玳瑁,在脚跟下喘息着便没了,故也害怕瞧见男子奄奄一息...病态难消的模样。
  不与玉藻那丫头说,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连她自己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这些扰人的思绪。
  宝因又觉她近来确是多思了些,往日不曾有过的愁绪也浮上心头,眼泪比从前多了不少。
  便如此刻,鼻头发酸,眼眶发涩,竟是又要落泪。
  她赶忙抬手拭泪,一边又去拿丝帕。
  王氏见女子这副可怜模样,便知这次的事使她心里落下了个疤,说来也是,到底不过才十八。
  妇人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怜惜的搂过这位侄媳,转瞬便逗起闷子来:“绥哥儿哪能轻易就去阎王殿报到的?你是不知他儿时胆子有多大,爆竹都敢拿在手中不扔的,十三岁守完孝,人也因三年不食荤腥,只吃些杂粮白水,昏过几日,也给硬生生挺过来了,便说他在隋郡...”
  说到这儿,她脸色微变,笑着略过。
  宝因虽好奇想问,可一股膻味入鼻,她受不住的捂嘴,离开妇人,弯腰俯身呕着,却又只呕出些酸水来,本是要拿来拭泪的帕子也被擦了嘴。
  突然如此,王氏有些被吓到,又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做错了,缓过神来后,急忙伸手去轻轻拍着女子后背,同时喊来屋外女子的贴身侍女询问:“你们大奶奶这是怎么了?”
  玉藻推门进来,闻言不解的看去,发现女子,也颇为苦恼的回答:“从绥大爷昏迷着的最后几日始,一直再到近几日,大奶奶便一直都是这样的,朝食和晚食不太怎么能吃得下去,只能吃些寡淡的,荤腥更是闻不得,怕是太太身上沾染了些什么大奶奶闻不了的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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