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病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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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杯口凑近了,他向来只喝冰水,倒记得女孩爱喝热水,念叨着什么“这对胃好”,所以走之前吩咐人给她打了杯热开水。
  现在试了试,温度刚好,又怕这小娇气包烫了嘴,学着她平时的动作,对着吹了吹。
  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俊脸,俞琬竟想起在华沙的春日,也是这样一张床,他手上也是端着这样一个水杯。
  那时她刚出手术室,躺在病房里,根本不敢希冀未来会如何走。谁会想到,一年后的巴黎,命运会以这般方式画出一个圆,他依然守在她床前。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他们。
  可有什么,却又确确实实不一样了。他现在抱着她的力度,紧得她疼,又让她从骨髓里生出安稳,像船落了锚似的。
  阳光洒到克莱恩头发上,平素全往后梳的金发,有几缕落到额前,男人的轮廓竟被这磨去叁分凌厉,添了些难得的乖顺。
  他还在对着水吹气,长长的深金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那双惯常锐利的眼眸,女孩凝视着他,心里漫上一阵棉花糖似的柔软。
  真是越看越像一只金毛大型犬。
  男人有双修长灵活的手,能拆卸和组装各式精密枪械,也能从容操纵最复杂的虎王坦克操纵杆。
  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连给病人喂水这种事都显得生疏又紧张。
  他尽力小心歪着杯沿,可递到她唇边时,不知怎的,水液就像长了脚跃出杯沿,溅在她衣领上。
  克莱恩忙拿了纸巾擦拭。再尝试,角度更刁钻些,又有几滴沿着她下巴滑落下来。
  明明去年,同样是给她喂水,他游刃有余得很,可现在,那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的。
  男人的表情凝固了,湖蓝色眼睛漾着困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有些窘迫,有些焦躁,连唇线都绷得有些僵硬。
  现在,更像只做错了事的金毛大狗狗了。
  俞琬从没见过克莱恩这个样子,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如果不是现在手动不了,她真想揉揉他的头毛。
  “没关系的,这样就好。”
  这话听到克莱恩耳朵里,却让他的窘迫转换成了被看笑话后的气鼓鼓,又从气鼓鼓化作一种深沉难辨的危险。
  他盯着女孩被水濡湿的樱唇,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根无形的引信被点燃。
  男人微眯起眼睛,和锁定猎物似的,下一秒,他低头含住一口水。
  那一刻,俞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等...”惊呼被堵了回去。
  这回,换成女孩的脸上漫上无措了。
  她还未没得及反应,就见那张脸在眼前放大,温热的水被渡入口中。
  俞琬小脸泛起薄红,指尖也揪紧了床单,水珠顺着交缠的唇角溢出。
  这是病房呀。
  女孩往后缩,后颈却被男人扣住,他俯身压近些,辗转含住她唇瓣,连同自己气息也一并渡了过去。
  缠得她无处可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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