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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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姀的心沉了下去,按照沈琢一贯的畜生模样,她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活到了一十八岁。
  她用力地攥紧了拳,指甲抓破了掌心,甚至察觉到了潮湿。
  那尖锐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为了画栋而磨平的指甲,都是在为仇人侍奉。
  阿姀几乎不敢去听接下来,沈琢说的话。
  “你肯定不知道吧,朕在你父皇的灵堂啊,临幸了陈昭瑛。朕的嫂子,柔软若水。”那痴迷的表情,令人几欲作呕,“嫁与沈琮那样的人,简直糟践。”
  “她就那样哭,哭到嗓子都哑了,真是不识好歹。操了她,反被又抓又咬,无趣至极。”
  “不过朕还是仁善,全了她一个殉葬的名节。不过天子一诺,才让你活到了现在啊。”
  原来。
  原来并不是不爱她,疏远她。
  原来次次崔夫人提及陈昭瑛时,都叹息着闭口不言。
  阿姀心中那座自认为坚实的山轰然崩塌,碎石落下来,将她藏在后面的脆弱、怨尤,与自认为的悲惨砸得血肉模糊。
  巨大的痛楚迅速侵袭四肢百骸,阿姀几乎跪不住,也维持不住端庄的硬骨,身体颤抖起来。
  她视作最重要的母亲,也是绝口不提怨恨已久的母亲。
  在她故去三年,早就成为一捧白骨时,阿姀以最沉痛的方式,发现了她悄无声息的慈爱。
  世间的母亲大抵都是如此。
  即便自己受尽了非人的磨难,为了女儿,也心甘情愿地屈辱自己,换她一线生机。
  阿姀止不住地在心里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一起去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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