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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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他张口叫住她,飞快走到她身边,近乎迫不及待,在电光火石间吻住毫无准备的她,仿佛非做不可,完全排除在理智之外。
  他吻的很认真,几乎倾注了所有的感情,而她睁大眼睛惊慌地望着他,眼眶里渐渐渗出水滴,濡湿睫毛,眨眼间顺着脸颊滑落在两人纠缠的舌头上,咸咸的,涩涩的。
  异样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两人俱是一震,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担忧地看着她,她胡乱抹了眼泪,竭力装作无所谓,然而眼底那丝凄凉还是出卖了她。
  “嘿,我去买个东西回身就不见你们了!”焓哥的咋咋呼呼从外面进来,瑛看出两人神情不对马上拽了拽他的袖子,急刹车收住话头,改口说:“回去吧回去吧,夜里凉。”
  在丽江又逗留了两天,从那一吻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近了怕伤心,远了怕寂寞,她总在夜里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遍遍回想过去,中间四年的空白在今天重新续上,却又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傍徨无助,既害怕又期待。
  “放心,那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临别时焓哥总算说了几句有关交易的事情,林朔胸有成竹欣然接受,当初帮他追回瑛,一方面是出于借机打开生意局面,另一方面是真的很惊讶世上还有如此不离不弃的感情,最后竟是收获了一段非比寻常的故事和一份至真至诚的交情,从经济学的角度上讲,产出远远超过了投入。
  “现在去哪里,回去吗?”
  他说:“你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好。”她听话的闭上眼睛,送给他的驼铃挂在后视镜上,叮叮当当像是催眠曲,大家心照不宣。
  再睁开眼,她惊诧不已,难以置信拉开车门走下去,连空气都不一样,沁人心脾的青草芳香,还有风里肆意翻飞的经幡,高高立起的青稞架,尽管出发时她就隐隐觉得目的地是这里,尽管后来渐渐打消了滑稽的想法,可是此时,她的确无比真实的置身在香格里拉。
  “啊……”她激动得放声大叫,在城市里永远是低头行走,害怕看不清前路,害怕跌倒,在这里什么都能被包容,都变得开阔。
  手忽然被他握住,她心跳得厉害,偏头瞧他,而他仰头眯着眼看天。
  在藏语里香格里拉意为‘心中的日月’,是最美好圣洁的所在,在这里,甚至连最污浊的灵魂都能得到净化。
  当晚投宿在藏民家里,主人家很好客,原生态的食物让他们大快朵颐,青稞酒加上祝酒歌,一团祥和。哪怕他们的祝酒歌一句都听不懂,林朔照旧豪气地干了几杯青稞酒,连潇潇都好心情地抿了几口,脸色泛着潮红,明眸如星。
  第五十二章 追忆什么
  朦胧醉意之下甚是好眠,旅途中这是睡的最踏实的一晚,醒来正是曈昽之时。晨雾笼罩之下的香格里拉像是戴着面纱的女子,神秘而美丽。有小布达拉宫之称松赞林寺巍峨雄伟,金顶反射着一缕阳光,晃得人不敢直视。寺庙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殿内焚起酥油灯,香火青烟熏着藏传佛教的壁画,僧人打坐念经摇晃起转经筒,肃穆虔诚。
  对于潇潇这样没什么信仰的人而且其实更愿意一睹自然风光,虽然当初说好的徒步旅行演变成今天的自驾游,兴趣依旧不减当年。于是,当林朔提出骑马的建议之后,她想都没想就附和了。
  从香格里拉县城出发,八公里外就是纳帕海,当地人也叫它伊拉草原,正值最美的季节,原上绿草如茵,琼花瑶草尽态极妍,要不是看见石卡、叶卡、辛苦雅拉三大雪山伫立在草原西面,还以为面前的是塞北风光。牦牛和马群在湖边饮水,湖水倒映天空,蓝得惊心动魄。草原就像胸怀宽广的汉子,湖泊宛如温柔秀美的女人,从远古到如今,相偎相依。
  她不会问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有些话憋在心里或许难受,可一旦问出口就显得愚蠢至极,她只要好好享受,时易世变,她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走到哪里,关于他,很可能这会是最后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
  林朔牵了马过来,教她怎么上去,要怎么才能不掉下来,她笨手笨脚照做,费力却有趣。
  见他上马之后很有派头,不禁好奇:“你学过?”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上过几堂课。”他侧过身子拉起潇潇的马缰,潇潇警觉地抓紧马鞍,生怕摔下去,他笑起来:“马其实很温顺很通人性,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行。”说着双脚轻夹马肚子,两匹马并驾齐驱。
  伊拉草原上的风吹得每个毛细孔都张开来,心情好到让她很想聊天。
  她想起搞笑的旧事,话匣子一开就很快乐:“以前小包看了星座书之后说我的桃花运会在秋天,我听完觉得很糟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昆明四季如春啊!”她眯起眼睛兀自咯咯笑着,还觉得自己很有讲冷笑话的天分,可谁都知道她后来明明遇上了林朔。见林朔面无表情才醒悟自己犯了大忌,小心求证:“不好笑吗?”
  信马由缰,他毫无表示,只是暗暗把潇潇的缰绳紧了紧,仿佛能够让彼此再近些。
  马鬃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很有文艺片的感觉,此时要是能配上音乐就更美妙了。“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啦啦啦……”潇潇得意忘形唱着记不清名字的歌,惬意得难以自持。
  他明知故问:“追忆什么?”
  一句话问得她无言以对,不是乏善可陈,而是可追忆的太多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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