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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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弦嘴角一勾,说:“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素弦定当谨记,大姐也不可忘了。”怕家庸听见不好,便径直朝廊子里走了,凤盏觉得自己话头上站了下风,心有不甘,就站在后面大声道:“你只会这故弄玄虚的一套!我姜凤盏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别人编排,至少我敢拍着胸脯子说,我这辈子就裔凡一个男人,你敢么?”
  素弦回过头,满脸的愠色瞅着她,凤盏刚要继续发怒,却眼见裔凡从廊子那头走了过来,好歹不能叫他看到自己纠缠二房,就又挑了两下眉毛,冷笑道:“是不是我说到你痛处了?你要是心里没鬼,就往明白里说,你对老二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她一提到裔风的事素弦便心里烦躁,索性回敬道:“旧情也好,余情也罢,都在我心里藏着,即便我说有,又能怎样?”再不愿多说一句,一转身就撞见了裔凡,登时心里一揪,眼神明显掠过一线恍惚。略略定了下神,才道:“裔凡,我正找你呢。”
  凤盏看见裔凡神色异样,就又添油加醋地道:“看看,她说心里话了不是?你把她当块宝似的宠着,她倒好,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
  素弦只觉得他深沉的目光一直射到自己心里去,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可她还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连自己寻他的目的都忘到脑后去了,踌躇了一下道:“裔凡,我们到书房去说。”
  他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凤盏气急,横眉道:“裔凡,你可真是鬼迷心窍了!难不成她狐媚功夫这般了得,能叫你不辨黑白晕头转向了?”
  素弦也无心争吵,便快步走回书房去,只把她的叫骂声远远地甩开。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不久,裔凡便淡然地走进来,她忙问:“裔凡,素心姐姐的画像,你放在哪儿了?”
  他怔了一下,她领着家庸诚恳地道:“裔凡,我们该告诉家庸他生母的事情了。他总是纠结于这个问题,对他的成长不好。”她见他面露凝重,又解释道:“裔凡,家庸已经懂事了,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家庸也摇着爸爸的手臂,央道:“爸爸,告诉我嘛。”
  他微皱了一下眉,取了随身的一串铜钥匙出来,将墙角的檀木书箱打开,搬开几本青砖厚的古籍,那只柳条皮的画筒用镶金绦的缎子裹着,稳妥地收藏在最低一层。
  她这样看着他费劲地取了那张画像出来,心里便如同潮海一浪接一浪地翻涌,他既将姐姐的画像保存地那样深,他是想深埋掉那一段过往了么?他是打算和自己理清头绪,认真地对待这一段感情了么?
  他慢慢地从对姐姐的怀念与愧疚中走了出来,他对他已逝的亲生母亲发誓要和自己相守一世,她是该恨他,可她恨不起来。
  霍裔凡慢慢地将素心的画像展开,挂在正中的墙面上,素弦回过神来,揽着家庸轻声道:“她就是生你的母亲。”
  家庸仰着脑袋端详得很是仔细,裔凡道:“家庸,给你娘磕个头吧。”
  家庸便郑重地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直起身来,默默地望着画里笑容可掬的女子。
  素弦紧紧地搂住他,道:“家庸,你娘虽然去世得早,可她此时此刻,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为你祈福。”
  家庸用力地点了点头:“娘,放心吧!家庸一定努力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她心里自是感慨万千,自己费尽了心思深入霍宅,这几个月来已然心力交瘁,只留下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紧紧地缠绕着自己。
  也许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让家庸认了自己的亲娘吧。
  然而,对于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素弦觉得自己已然陷入深深的泥沼之中,虽然看得到方向,但是找不到出路。
  这天他很晚才回房来,见她半卧在床上看书,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她抬头看见是他,笑道:“我睡不着,便等着你。”
  她合上那本书放在床头,躺下去盖住被子,双眼微闭着,淡淡勾起的嘴角漾着轻盈笑意,他却觉得心里沉了块石头似的,关了灯躺下,夜里静谧地可听见她轻不可闻的呼吸声,他平躺着没再动弹,突然问了声:“素弦,你睡着了么?”
  她轻轻地道:“嗯,就快睡着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知她见了裔风,心里一定是百感交结,她越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他就越觉得她伤怀更甚,可是他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语句来安慰她。正纠结着,忽然听她问道:“裔凡,商会会长的改选在什么时候?”
  他觉得突然,道:“是在今年冬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她浅笑一声,说:“我哥说他正准备竞选呢。”
  裔凡大感意外,说:“想不到晋元兄竟有这般雄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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