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0)(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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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大师面前,低头同大师对视。
  降头师对南舟平伸出枯瘦如猴爪的手掌,手心上托着个乌黑油亮的平凹口小石盅。
  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个短语。
  南舟看向司仪。
  司仪在旁幸灾乐祸地翻译:大师请您给出身上的一样东西。头发、指甲、唾液如果您想要更好的效果,一滴指尖血最好。
  这也是司仪随口一说。
  毕竟他没见过哪个正常游客,为了验证一个无关紧要的收费表演的真假,就真敢往自己指头上戳、给自己放血的。
  但很可惜,他今天没碰上正常人。
  南舟想了想,跨出几步,走到台后,取走了最初表演蛋内藏针时漂在水面上的一根针,又折返回了降头师身前。
  他举着针尖,平静地指着降头师掌心里的小盅:就滴在这里?
  司仪:
  他略略站直了身体。
  人都说无知者无畏,可对未知的东西毫无敬畏,那就是纯粹的作死了。
  他越发期待南舟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画面了。
  就连司仪没见过以血召唤的飞头降有多恐怖,只听说相当凶悍,如果操纵不当,完全可以咬死人。
  不信邪的人前后情绪反差越大,就显得降头师越强悍,表演效果就越好。
  司仪已经开始期待今天可以卖出去多少书、拿到多少提成了。
  南舟滴血滴得毫不吝惜。
  反倒是降头师,木头珠子似的眼珠浑浊地滚了一滚,露出了些犹疑的神色。
  南舟感觉有点疼,把指尖含在了嘴里,一边止血,一边静静盯住眼前的降头师。
  那股怪异的压迫感,让降头师干瘪的喉结都止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开始动手了。
  他从布袍内取出一根银色的尖针,在黑色的盅底画出了一个头骨状的符咒轮廓。
  在勾勒符咒轮廓时,他开始慢吞吞地诵念咒语。
  这次降头咒,要比他之前任何一次念的时间都长,都复杂。
  他似乎在犹豫顾虑着什么,将咒念得格外清晰。
  谨慎得像是怕念错课文的学生。
  慢而清晰的怪语,从降头师枯黑的唇中徐徐涌出,像是从森冷地狱里传出的鬼声。
  他因为神经过于紧绷,居然没有发现,南舟垂在身侧的指尖,正跟着他尖针游移的走向,勾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符咒。
  而南舟沉在黑暗中的唇际,也紧跟着他的唇,幅度极轻地动着,准确地复述着每一个晦涩的音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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