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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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做人的坏处。
  他的另一只手,触摸到了魔尊冰冷的脸庞,从眼角擦去一滴血泪,淡淡地说道:人总是会轻易被各种情绪缠身,受其摆布。哪怕理智告知要冷静,可有些时候却无法自控。
  魔尊不是不曾流过眼泪。
  在他吞噬进无数超越自身的力量时,他有无数次崩坏再重新凝聚,大多数的时候,他是淌着灰色的眼泪,蜿蜒在可怖的面容上。
  冰凉的,刺骨的,无情的眼泪。
  是冷的。
  现在谢忱山的指尖却是刺痛的,乃是灼烧的热意。
  那小小的,血红的眼泪,宛如蕴含着极其澎湃可怖的力量。只是这么小小的一滴,就已然要谢忱山用尽了灵力去承载。
  谢忱山又叹了口气。
  他袖子一甩,那滴血泪也不知被他收到何处去。
  他把手从抵着魔尊的姿态收了回来,顺带带起了几根恋恋不舍的触须。谢忱山面不改色地说道:那是你娘亲的墓,尽管她在临终前或许憎恶过那些愚昧无知的山民,可她到底从不曾后悔过为人,便还是让她安静葬在此处罢。
  魔尊抓着谢忱山的手想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把那墓重新放了回去。
  那坑被重新填上了。
  摇曳的香烛甚至还是吞进去前的模样,仿佛在被吞下的这短短的片刻,时间都定格在了那瞬息。
  是,什么人伤了她?
  魔物懵懂、而充斥着杀意地问道。
  他记不得了。
  尽管魔物的诞生是那样不祥诡异的存在,可是在诞生之初,他也的确是可毫无意识的胎儿。
  哪怕那胎儿凶残,嗜血,只有饥饿的念头在。
  那也确实是小小的新生生命。
  然如今过去,已有二百余年了,谢忱山想到观心镜中血流成河的山林,轻声说道:你已经为她复仇了。
  即便那时候的魔物或许并无感知,却也已经用那稚嫩的,凶残的,恐怖的肉食欲.望,一点点侵蚀掉那些愚昧的山民。
  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心怀善念,只想着为他们留下后路的好姑娘犯下这般的罪行,也着实算不上无辜。
  他带着魔尊重新回到了徐锦绣的坟墓前,教着他人族在祭奠先人时的做法。
  于是便看到魔尊生硬捏着三炷香,学着谢忱山的模样,磕了一个响头。
  轰隆隆
  忽有惊雷响起。
  吓得一直在旁观的赵客松猛地抬起了头,看着那白日旱雷。
  魔物叩下了第二个响头。
  轰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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