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禁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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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兰本来怦然期待的心瞬间凝上了风霜,她无言地看着特木尔,心中咒骂着托娅,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他的大哥?有意捉弄,还是无意搞错?
  她只觉得此情此景,荒谬至极,而往日闷葫芦一样古怪的特木尔穿着盛装,打扮齐整,满眼炽热地注视着自己,连音色都在发抖。
  特木尔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都兰,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
  交换手帕,是敕勒川男女定情的习俗,都兰犹豫不决,却架不住特木尔笨拙的热情,她把手帕折好:“谢谢你。”
  特木尔回味道:“你的信纸,很好看。”拍了拍胸脯,那封信笺自从被交由他手,便一直被安放在胸口,随着自己的心跳,保持着温热。
  都兰本来酝酿着委婉的解释,却在这一刻忽然不知道怎么向他开口了,她瞥见特木尔眼中的炙热:“特木尔,我……”本来是犹豫的呼唤,在特木尔耳朵里,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特木尔嗫嚅着:“我也喜欢你,都兰,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没想到……想到,你会喜欢我,我很意外,我以为没有人会喜欢我,我觉得我像一棵枯草似的,你在我心里很美,美得像个仙女,你……你真好,我早早来到这里等着你,你说这里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可以看见满天繁星,这里真的……真的很美……”他越说越激动,渐渐语无伦次。
  都兰忽然很心软,她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在家里,大哥朝鲁总是说她太软弱可欺了,喜欢上扎布苏,又鼓起勇气给他写告白情书,是她做过的唯一硬气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样子,于心不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他的背,忽然看见他的脸庞上滑过一行晶莹的泪珠:“不……不要哭,不要为我哭。”
  特木尔一把将都兰拉进怀里,都兰手脚僵硬,想要去挣脱,却无法抗拒那怀抱里满满的炙热,这份炙热全心全意,只因自己。
  她想起扎布苏,他的眼睛,从来不会看向自己。
  “以后,我哭,我笑,都是因为。”特木尔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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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的时间,两个男人在自己眼前晕倒,一个是自己的大哥,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不错,托娅已经把牧仁列为自己的爱人了,就像伊莲娜是大哥的爱人一样,牧仁也应当是自己的爱人,托娅不习惯这样,可她逼着自己这样想。
  察玛精通巫医术,说扎布苏只是喝断片儿,伤了胃,养几天就好了,扎布苏醒来,眼前并没有托娅,他的记忆不大清晰了,只依稀记得梦里,自己强吻了托娅。
  托娅不大和他说话了,步六孤家的人也没有找上门来,一切平静,她很少去扎布苏的屋里,眼神也沉静了,像是知道了什么。
  扎布苏主动找她说话,她只是一味低头绣着东西。
  “你在绣什么呢?”
  “给牧仁做帕子。”托娅连头也不抬。
  扎布苏一听见牧仁两个字,头不自觉抽头,神经复苏,终于想起自己一拳打晕了牧仁的事情,而那个真实发生的鲁莽的吻,他却还执拗地以为是做梦。
  扎布苏不想道歉,只说:“一起去抓山鹰吗?上次没抓到,这次肯定能。”
  托娅依旧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和特木尔去吧,我没空。”
  扎布苏这才意识到,托娅真的因为自己打了牧仁而生气了,他悲愤不已,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她专心地呆在屋子里为他绣手帕,从前她可是个动如脱兔,一呆久了就要发疯的女孩。
  扎布苏拼命地找着话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教你点东西吗?”
  托娅忽然抬起头,却说:“哦,我知道你要教我什么,都兰都和我说了,我什么都懂了。”她的五官与从前无异,整张脸却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老成淡然,像一个已谙人事的女人。
  扎布苏的心跌入谷底,不甘地问道:“你懂什么了?”
  “男欢女爱,胯下二两肉,下面有个洞……”托娅笑着说,可满脸都是“不劳您费心”的冷漠。
  “够了!”扎布苏厉声打断他,攥紧拳头朝她走过去。托娅警觉地站起来,一步一后退,躲避着他的肢体接触。扎布苏伸出手臂,彻底把她逼到墙角,他怒目圆睁,眼眶里流动着骇人的血丝,他看着托娅冷若冰霜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仿佛在托娅的身后看见了天神的影子,天神漆黑而庄严,矗立着,脚下形成巨大的阴影。
  “对不起,吓到你了。”扎布苏放下手臂,捂住胸口,将无名的怒火按捺了下去。
  托娅云淡风轻,继续手中的活计,她纤细的指尖熟练地挑动着针脚,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没事,你是我大哥,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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