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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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光破开浪漫的天际线,她从晃晃悠悠的航班上醒来。
  因长时间久坐而酸软的腰肢,轻轻一动便喀拉喀拉地乱响,像一台没上油的机器人,不但四肢僵直得滑稽,连带体温和表情都冷到不像常人。
  她试图通过活动手腕来为脆得像纸一样的身体取些暖意。
  其实她还有一点骗了唐言章。
  她的身体并没有她说得那么好。不过比起唐老师,还是要强上那么几分的。
  “需要帮忙吗?小姑娘?”
  隔壁座的女人稍稍为她让位,好让洛珩腾出多些空间活动身子。
  洛珩有些惊讶,弯起眸回应:“谢谢。”
  身旁处理着工作的女人只噙淡淡笑意摇头:“好些了吗?”
  “嗯?”她疑惑。
  “你昨晚一直在哭,我就想给你递个纸巾,但又觉得那个场景下,还是给你留一点私人空间吧。”女人笑得温和,从一旁的手提包里翻找出一包小巧的纸巾,“收下吧,天亮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总是有新的希望在等你。”
  “谢谢你。”洛珩接过女人的好意,脸上挂着的笑进了眼底。
  是啊。她要去见爱人了。
  从机场到酒馆,洛珩特地绕去了唐言章生日那天的店搭了一束新的花。上次没有亲手送出去的心意,这次她已经有足够且充分的底气去传递。
  虽然她奇怪于唐言章选定的地点,收到消息时还有一瞬的恍惚。
  ——在这里见吧。
  唐老师这么告诉她。
  在午后开的酒馆通常并不多,多数酒吧都会选在夜晚营业,一般也不会有人愿意在午后莫名其妙地拼酒。
  喝酒嘛,很多时候都是喝个氛围。
  距离上次和唐言章去酒吧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她还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唐言章喝醉了,自己才得以窥见年长女人那向来克制缄默的外表下真正的内心。
  她先拐进了酒馆内的洗手间,明亮的屋内灯光与酒馆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拉开手提包,从中掏出一只颜色鲜艳的口红,如第一次和她重逢那日,仔细而认真地补着妆。
  她知道唐言章就在不远处亮起的一隅包厢里。
  她将自己无甚血色的唇抹了个张狂的红,又描开眼尾,将睫毛夹了个上翘的弧度。眼眶还有些泛红的血丝,她默然,久久合眼,试图压下一些昨日仓皇奔逃,体无完肤的狼狈。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酒馆的灯光昏黄而孤冷,仿佛上个世纪谢幕后的歌舞厅。大抵是下午的原因,放眼望去,从进门到包厢的那一路都没有一个客人。
  洛珩捧着花,往唯一亮着的地方走去。她眼尖,只远远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沙发上,垂眸喝酒的年长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唐言章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她悄悄皱起眉头,顾不得想给她惊喜而故意放轻的步伐,疾步朝她走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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