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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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是这一年半载都不太可能离开温家了,而温家家规严苛,戒备森严,宛如铜墙铁壁,就连当时的常锦煜对温家下手之前都得捏两把汗,更别说根基不稳的方岐生了。
  所以聂秋不担心温展行的安危,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方岐生真的将温展行从那囚笼般的悔过崖骗了出来,那也只能说是温展行自己不长记性,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念头。
  这场博弈,看似是方岐生赢下一棋,实际上还是聂秋占据了主导。
  聂秋看着方岐生揉肩膀的动作,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脖颈酸疼,想来他应该是讲着讲着就靠在方岐生的肩膀上睡着了,直到这时候才醒过来,实在是有点丢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靠在方岐生的肩上睡了一夜,方岐生竟然没有喊醒他,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快,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并不介意?又或者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亲近?
  这么想着,聂秋忽然觉得心情舒畅,强掩住笑意,试探性地凑了过去。
  方岐生感觉到他的靠近,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放下手,理所当然地享受聂秋的按摩,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方岐生很快就接受了他明里暗里的示好。
  聂秋眯起眼睛的神态像只狐狸,唇边含笑的时候,就尤为明显。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的人就开了口,问道:以温展行的性格是不可能加入魔教的,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的处理方式,不过,为什么你会认为符重红能够被拉拢?
  因为符重红根本无所谓善恶,无论是正道还是魔教,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整整一夜,聂秋都毫无戒备之心,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对他痛下杀手,将坚硬的盔甲都卸去,只将柔软脆弱的那一面展现在他眼前,所以方岐生也没想着隐瞒,直接就说了。
  你和符重红几乎没有交流,所以不了解她,其实我也一样。他说着,碰了碰右手虎口处,那里本该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角度很巧妙,如果不是剑法已经登峰造极的人,是不可能留下这样的伤口的,我和她为数不多的交流,就在她留下这道剑伤的那天。
  武林盟主下令,剑痴接令,派出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年少成名、天纵奇才的符重红。
  符重红的长相普通,算不上清秀,是扔进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种,但是,只要她拔出那柄剑,仅仅只是挽了个剑花,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到她身上去。
  听说她小时候过得不好,所以身形瘦弱矮小,被剑痴收为徒弟之后,符重红倒是没有以前看起来那样面黄肌瘦,不过个子却也就那么高了,每年长一点,也没见长了多少。
  她对自己的外表没有什么看法,说起来,其实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有一年的武林大会上,符重红的衣裳不小心被茶水濡湿了,正好轮到她上台,她神色淡然,抬手撕下打湿的那片布料,在一片喧哗声中,将满是旧伤和淤青的手臂明晃晃地露在了外边。
  当然,符重红赢了,那些流言蜚语就被压了下去,再也没溅起过水花。
  方岐生第一次和这个性情怪异的剑客交流时,才知道她对善恶的观念很模糊。
  他见到符重红手里的那柄剑,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方岐生有意将符重红引向绝路,没想到她也是那么想的,在其他人的视线之外,这个小姑娘撤步扔下了手中的剑。
  方教主,你可以为自己节省点体力了。
  符重红没有管脸上正淌着血的伤口,她在方岐生疑惑的目光中,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连同一个令牌,扔到了方岐生脚下的不远处,友好地摆了摆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如果趁胜追击,方岐生有把握重创符重红,但是他没有选择贸然行动,因为符重红说得有道理,他还需要节省体力,逃脱正道的围剿,去与周儒等人汇合。
  他取过那封信,拆开,上面的字果然是属于周儒的,言简意赅地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是周儒,有令牌为证,记得带回来还给我。
  第二句,符重红是我收买的,暂时可以相信她。
  周儒实在是太了解方岐生了,这一封信,一个令牌,就足以将他的疑虑全部打消了。
  方岐生看完信,收好令牌,当着符重红的面将那封信撕碎,让碎渣随风落入断崖。
  他没想到符重红竟然能够被收买,他还以为这个人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
  双手抱胸的小姑娘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见方岐生将那封信销毁后,开口说道:剩下的那部分银两,烦请方教主告知左护法,我会在五日后在约好的地方相候,望他准时。
  方教主是个谨慎的人。符重红俯身将剑重新拿起,那柄铁剑不过是最普通的剑,没有名字,也并不特别,她掂了掂手中的剑,说道,为了获取正道的信任,我必须在你身上留下剑伤,而且不能是简单的伤口,我也同样这一点,你应该能够明白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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