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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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山月环抱着一床被子,局促的蜷缩着身体,日头刚升,还暗着大半的天空,隐约能看清前路。
  露水悄摸显身,粗布做的衣裳被津的湿润,贴在皮肤上叫人不舒服。
  棉被也受了潮气,塌了许多。
  牛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碰上一颗石子儿,狠狠颠了一车人。
  “哎呀,我腚都要撞飞了。”
  一声尖叫让沉静的清晨变得热闹起来。
  齐红丽是个活泼的,连日的奔波,以及身体的疲惫让她暂时熄了声,如今即将到达目的地,又有颠簸的契机,这才打开话匣子。
  “讲什么腚啊腚的,女孩子知不知道羞啊!”
  “就是就是。”
  “你是哪里来的啊,听口音好像不是和我们一个地方的。”
  众女孩嬉笑一片,很是热闹。
  “哎,你是哪里来的啊。”
  齐红丽胳膊戳戳叶山月胳膊肘,好奇的问道。
  “上海。”
  大家交换一圈信息,除齐红丽之外,其余都是上海来的。
  “你们都是同乡,偏偏就剩我一个,孤独呢。”
  “老家也不算远的啦,勉勉强强也称得上同乡的。”
  叶山月出口安慰,语气软糯,齐红丽听得连声赞叹。
  “你有十八没有。”
  叶山月点了头,她现在十七岁,但只要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八。
  互相寒暄着,零碎的话说来说去,原本陌生的人们逐渐熟悉,天也彻底亮起来。
  他们一行四人,三女一男,都是响应号召下乡插队的热血青年,支边建设,发光发热。
  叶山月的心愈发不安,哪怕热血满腔,亦不知前路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朝霞撒在平缓的草原上,路旁蓝紫色的牵牛花都泛着粉色,柔着一团雾气。
  叶山月被子攥得死紧,不时吞咽口水,四处张望,眼前仍是一片茫茫草地,偶尔瞥见两个窜逃的田鼠,来不及感受惊吓,早已不见踪影。
  一众城市娇姐儿怕死了这玩意儿。
  叶山月坐在牛车上,茫然无措,她不想再看见该死的田鼠。
  “大叔,怎的还不到地方?”
  大叔一手牵着牛车,一手背着,嘴里面还叼着一杆指头长的铜烟杆。
  听了这话,扶着烟杆,吐出一口气,望着远方一个不细瞧都注意不到的一撮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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