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 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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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自嘲地笑出一声。
  “那你信了,你信是我谋害周颐,现下又亲手把证据放到你的眼前,等你来揭发我?”
  他变了语气,再不复向前的清风朗月。
  轻而诡,倒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凶兽。
  这话里带几分不似裴时行其人风度的讽刺之意。
  元承晚自是有过这个怀疑。
  可又觉不大可能。
  经此次一放逐,周氏全族,三代不得入仕。
  事关周氏阖门荣光,若非遭人构陷至此,长公主实在想不出周颐自愿引颈受戮的动机为何。
  除非是君要臣死。
  除非是遭人构陷,步步相逼,使他毫无还手之力。
  裴时行在元承晚的沉默里回想了所有。
  他忽然语气突兀道:“你明明说过信我的。”
  她明明曾抚上他的面,说相信他;明明曾在众人面前将他护在身后,说他是她府上之人。
  可她此刻却道:
  “本宫的确说过信你,便是如今之事,本宫亦不信,你是为自己的私欲害人。”
  “可是为什么呢裴时行?”她眉心动了动,终于问出自己压抑于心的惶惑与不解:
  “他明明无罪啊!”
  “周颐既然未曾有过贪墨,亦未曾有过构陷,为何你们要选他做饵?”
  近来上京风波频起。
  仿佛是自宫宴那一日,她同裴时行意外有了肌肤之亲,一切便骤然落入不可预知的境地。
  万事万物都开始脱离轨道。
  桩桩件件,她仿佛身处谜局,哪怕至今亦无力窥探全貌。
  “本宫以为你被皇兄革职,被大理寺查缉,乃是引蛇出洞的计策一环。
  “可如今算什么呢?”
  “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又要引出什么,你们凭什么拿一个忠良老臣的命来作注?!”
  长公主忽起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忧惧。
  好似她仍身在宫里,面上是先皇后嫡出的公主,尊贵无匹。
  可她顶着一张足以迷惑世间男子的绝色艳面,身段娇柔多媚,却要终日巧笑。
  乖顺地伴坐在杨氏身侧,忍受着所有打量的目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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