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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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昕颜一把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问:“你且告诉我,世子爷是不是到大长公主处求情了?”
  若是当真如此便糟糕了!
  她好歹也是曾经当过婆婆之人,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身为婆婆的心思。
  儿媳妇犯了错,儿子顶着风头火势便跑来求情,哪怕是迫于儿子而饶恕了儿媳妇,但心里头那股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不但咽不下去,反而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烈,从而更加记恨儿媳妇。
  长此以往,婆媳关系势必愈发恶劣!
  她虽然怨大长公主处事不公,但是却从来不曾想过和她闹到势如水火的地步。凭心而论,大长公主这么多年来虽然偏心方氏,但待她也算是不错的。
  而她,对这位婆婆的为人也是一直心存敬意,自然不会想要和她把关系闹僵。
  她这日这般一闹,大长公主盛怒是必然的,但她相信,只要大长公主的理智回笼,静下心细细一想,未必不会改变主意。
  而她等的,便是那一刻。
  可如今魏隽航这一出头,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夫人放心,世子爷心里都有数,您便安心在此等着,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出去了。”明霜并不知道她心中所忧,只当她盼着魏隽航向大长公主求情,也好能早些出去。
  沈昕颜一听更急了:“你出去告诉世子爷,让他千万莫要替我求情,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明霜不明所以,只是也不方便问个清楚,唯有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虽她这般说,可沈昕颜哪又能当真放心得下,自然亦无心情用膳,只简单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任由明霜怎么劝也再用不下了。
  明霜无奈,只是也不便久留,收拾妥当后便告辞离开了。
  沈昕颜照旧是跪在蒲团上,定定地望着宝相威严的佛像,可心思却飘到了很远很远。
  方氏虽然掌着府中的中馈,但外院英国公、魏承霖这两处却一直由大长公主理着。上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大长公主提出将魏承霖院中一切事宜交由方氏掌理,为的不过是希望方氏籍此与未来的国公爷魏承霖打好关系,将来魏承霖承袭爵位后也能多关照长房。
  自古为人父母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劫强济弱”的心理,在大长公主眼内,长房与二房,一个是孤儿寡母,一个是未来的爵位承袭者,孰强孰弱已是很明了的了。
  上辈子,她乍一听闻大长公主这个决定自然也是相当不高兴,也当场表达了不愿意的意思,可大长公主态度强硬,她自然不敢顶撞,唯有强压下不满,委委屈屈地应了下来。
  就这样,明明魏承霖是她嫡亲的儿子,可身为母亲的她,自己儿子院里的一切事宜居然全权由方氏作主。也因为此,原本待她便有些疏远的魏承霖在方氏有意无意的影响下,与她的关系便更加疏远了,全然不像待方氏那般亲近。
  真真是可笑至极!真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不错,她明白大长公主的意思。在大长公主心里,魏承霖再怎么样也是她沈昕颜的儿子,血缘亲脉永不会断,故而魏承霖承爵,她便是稳稳妥妥的国公太夫人,风光无限,荣华至极。可长房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靠着国公爷的眷顾才能过得好些。
  故而,大长公主便提前替长房打算,想方设法拉近长房和魏承霖的关系。
  只是,她替方氏母子想得长远,却从来不曾为她沈昕颜想过。
  是,血脉亲缘永远无法斩断,可亲疏远近却是可以有别的。而很可笑的是,在上辈子的魏承霖心里,她是“疏”与“远”,他的大伯母方氏才是那个“亲”与“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方氏上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高香,才能有大长公主这么一个事事为她打点周全妥当的婆婆啊!
  ***
  世子夫人触怒大长公主被罚跪佛堂之事自然也传到了方氏耳中,虽然在大长公主的高压下,当时在场的下人未必敢将两人冲突的真正原因外道,但方氏掌中馈多年,自然有她掌握府中信息的渠道,故而对当中细节知之甚详。
  “殿下可真真是一片慈心,凡事都替夫人与四公子想得周全!”桃枝听罢不由得感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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