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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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近乎灭顶的滋味,桑渴恍惚间她像是在深海中,就要被溺毙了,她恐惧不已。
  直到脸上的脏东西全部冲洗干净了,裴行端才放过她,桑渴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得昏天黑地,上半身的衣服几乎全湿。
  “裴...”她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裤脚。
  “嗯。”
  “脏了。”
  裴行端轻描淡写撂下几个字,将桑渴脸正对着自己,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确认洗干净了这才松开她。
  桑渴瘫坐在地,猛咳,睫毛挂着水珠,视线朦胧间,望着不远处的裴行端一瘸一拐地离开。
  头也不回。
  这段记忆发生在初一。
  那时候的裴行端,眉宇间已经有了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戾之气,爹不亲娘不养的,没人靠在他身边,外婆从他八岁开始抚养他,由于背景特殊,他自小就混,四处惹事。但外婆心疼他对他无比溺爱,这样一来基本没人敢管。
  他野蛮生长,乍一看孑然一身的,但身后永远跌跌撞撞跟着一个小包子。
  八岁那年,他轻而易举让一个小姑娘沦陷。
  一直到如今,岁月忽而晃眼,就快要十年。
  桑渴喜欢裴行端,整整喜欢了快十年。
  *
  桑渴以为这次也一样,无论是耳朵,亦或是头晕,不久后一定都会好的,就像是膝盖上蹭破的皮,总有一天会自己结痂,会恢复原样一样。
  被球砸是因为她自己不注意看周围,是她自己蠢笨,裴行端说的一点都没错。
  哭了一会,哭累了,哭不动了,桑渴缩进被子里,头昏脑涨,她想睡一会。
  她想着一觉睡到天亮,到了明天,明天耳朵肯定就不疼了。
  不料刚闭上眼,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下一秒她身子一轻,再度被人驼在后背上。
  裴行端冷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冰袋。
  他折返了。
  “哪儿疼。”他问。
  桑渴鼻尖酸涩的要命,动也不动亦忘记了说话,只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双臂搂住他的脖颈。
  “说话。”裴行端见她不吭声,后背颠了一下,皱眉,语气也染上不耐烦。
  桑渴差点摔,慌忙搂得更紧,在裴行端耳旁小声说,“耳朵,耳朵疼...”
  裴行端听见后身形微顿,继而微微弓腰。
  “疼就别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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