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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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一笔糊涂债。他的母亲孙恬和孙扬的爸爸孙锐是同父异母,孙恬和哥哥孙刚是严格知姥爷孙图的前妻所生,孙锐是孙图前妻死后续娶的老婆所生。
  当时孙图工作忙,孙刚和孙恬被人教唆着和后母做对,又对孙锐各种不好。孙锐母子愤而搬了出来,孙图则两边跑,孙刚和孙恬长大后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但隔阂已生,关系再难融洽,两家只保持表面的礼貌。后来孙扬的母亲又因为孙刚儿子孙立而意外去世,孙锐母亲也生病离开人世,孙锐和孙刚两兄弟彻底反目,互不往来。
  至于母亲孙恬,也许是因为亲妈早逝,她又和后妈闹翻,没人好好教养她的缘故。孙恬成年后对人一向冷淡,夫妻相敬如冰,就连亲生的儿子严格知也没吃过她做过的几顿饭,更别说其他母亲会有的关爱了。
  从小严格知就是家里保姆带大的,吃饭是保姆做的,开家长会是保姆去的。对母亲的冷淡他也习以为常,以为母亲是护士长工作忙,还以为别的母亲都是这样。大了之后懂了人情世故,又听别人说起母亲的唠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才是少见的。
  偶尔有一次保姆请了假,他在外地上学回家。上千里路赶回去,面对的还是家里的冷锅冷灶,最后母亲也没说给他做个热乎饭,没办法母子两人去外面吃饭,结果还是他主动掏钱付帐。而父亲严重光,严格知也隐约知道,他在外面有人,基本不归家,只让他有事去他住的地方找。多少年了,母亲嫌丢人不愿离婚,可他们夫妻也互不干涉。
  看多这些情况,严格知觉得,也就舅舅孙锐和表弟孙扬的相处,能让他感觉到亲人间的亲密,所以他和舅舅一家关系倒不错。偶然随表弟孙扬来到李晓虹家,李晓虹的母亲则给了他所有母亲的想象,李晓虹家充满爱的热闹氛围也让他极为喜欢,于是哪怕表弟不喜,他也有意无意总爱来凑热闹。
  严格知几人说话的时候,杜如蒿已在刘根山一家千恩万谢中出了医院。
  她和大家说要去看个同学,让马长坡先开着三轮车回去,不用等她了。并且和她家人说一声,她看完同学就自己坐车回家,头也没事了,让家人放心。
  在街上随意走着,杜如蒿觉得真是感慨不已。这里是个内地的小县城,虽然历史悠久,但发展就比不上沿海地区。
  比起十几年后,现在的县城还很破旧,只有两条主要的街道横穿南北。后来有名的商贸街有些是商铺,有些还是搭的大棚。谁能想到十几年后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临街商铺是一间接着一间?整个县城的面积扩大一倍还多。而房子的价钱,也是像坐了火箭似的,嗖嗖地往上涨呢?
  转着转着,香甜的味道随风飘来,杜如蒿一笑,前世她对这个就再熟悉不过。果然,走了没多远,就见路边一个摊子上正在卖鸡蛋酥卷。
  这种酥卷是在一个像平底锅的圆铁薄片,当时人称的凹子上摊上蛋液,摊成一张薄薄的饼,等它干了的时候,再卷起来就成一个筒状的鸡蛋酥卷。吃起来酥香焦脆,非常可口。
  现在工人工资这几年一涨再涨,虽然这里没有沿海的富有,但大家手里的钱是活络了不少,谁也不吝惜那一点吃的钱,这个摊子前就围了不少人。
  杜如蒿闻着味道,觉得这个蛋液还是有问题,放的蛋少,而水和面多,黄油也不是最好的,所以就没有自己做的好吃。烙的人手势也不熟练,烤的蛋卷有的过焦发黑,有的则发白则不够焦脆。
  前世,她来到县城后就靠这个起家,做了无数次,根本就不用尝,光看外观就能看出来烤出来的口感如何。
  在县城几个热闹的地方一一转过,杜如蒿心内有了底,直接去了一个五金商店。她知道,在这里可以买到她要的东西。
  “买东西了。”商店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电视,听到叫声抬起了头。只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披着到肩的头发,衣着简单,可看着十分稳重。知道他这里可以订制的只是一些熟客,但这个女孩他并不认识。
  看到女孩展示的图样,他懒洋洋地说:“你要的这个东西比较麻烦。”
  “您这儿能订制就好,您说个价格吧。”杜如蒿笑嘻嘻地说。
  “二百二,一口价。”
  “大叔,这个东西看着麻烦,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材料,188元吧,谐音就是要发发嘛!”杜如蒿还价道。她知道一般做生意的讲究个口彩,价位相差不大的时候这么说一般卖家都乐意让点儿利。
  果然,中年人说:“服了你这个小姑娘了,成交。”前世买的时候可是花了200元整,这次比那次少了12元,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彩头。接下来,她就要再靠这个,让自家能摆脱现在的经济状况。
  杜如蒿付了30元订金,这还是父亲在她上车前,塞了一百元过来,做检查没用完剩下的。和中年人约定好取的时间,杜如蒿又去了卖黄油和香精等的地方一一看过,这才满意地往家赶。
  杜如蒿回去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太阳把西边地平线处染成一片红色。有炊烟徐徐升起,又慢慢扩散至空中不见。从远处看,桔红的太阳挂在树木中间,彩霞给树披上了一层彩光,整个村子像一副风景画一般。
  刚走到村口,就有村民催她,“快些吧,你们一块去的长坡他们早回来了,你妈急得不行,已来村口望了你几次了。”
  杜如蒿心里一热,又加快了脚步。拐了个弯,果然在自家院子大门口,就看到母亲那削瘦的身影。
  “你这孩子,怎么逛到现在?可把我急坏了!头怎么样,还疼不疼?”陈松枝抱怨着,却露出了慈爱的笑脸。
  这是自己慈爱的妈妈,关心着爱护着自己的妈妈,不是那个疯癫后偶尔清醒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妈妈。
  杜如蒿也知道,前世家庭惨剧发生后,妈妈说她是灾星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不然她无法面对夫亡子丧的痛苦。可知道归知道,谁又能懂得她的苦楚呢?爸爸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哥哥正风华正茂的时候惨死,妈妈疯癫,全家的重担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还要忍受别人说她克死亲人的言辞。
  如今,一切都还安好,终于救回了爸爸,从源头消灭了悲剧的根源,也证明了前世的命运不是不可改变。又终于享受到妈妈的关怀,杜如蒿心情十分复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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