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突生愧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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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在有了子女后,眼里心里只有子女。只要孩子的父亲能给儿女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是假相,女人通常都不会提出离婚。何况,我给了他们优越的生活。
  这些就是你一直认定的答案吗?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答案,你就一直把她的大度当成她的天性,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从没有对她有过愧疚?你没有细想过一个女人会如此大度的原因?你不认为她一心为儿女的同时,也是在等你回头,才忍下了所有女人都不能忍的事?是你,给了她太多伤痛和失望,伤到她麻木了、习惯了、死心了、已经无所谓离或不离了,她才想起,她需要自我保护,而她的大度,正是无奈下生出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一声声的自我质问,让他想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想到过的因果。原来,以为的之前几小时混乱,正是我混乱了十几年的头脑变得清晰的开始。只是,这清晰来得太迟了,十几年,我习惯了,你也习惯了吧?
  余兰,对不起。
  心里的道歉,却不知为何冲出了口,让在半睡半醒间的余兰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装睡,可她在他的歉意下,身体的颤动足以证明她此时的状态。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心生歉意时,已经背对着她低下了愧疚的头。
  “老阿,你回来了。”
  她的话、她的语气也和以往一样,像条件反射般,在他回家后第一眼见到他时,都这样问。反复的说,麻木到她说不出、他听不出话里的情感。但今天听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在她说出第二句“老阿,吃饭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对进出十几年的地方的质疑,这里是我的家吗?我属于这个家吗?我每次回来,就是吃个饭、睡个觉。儿女在时,我还有一个父亲的身份,他俩没在,我在这个家里又是什么身份?
  “你在想什么事吗?”
  她的再次相问,他才反应过来,“哦,余兰,吵醒你了。““早该起来了。”
  “这才七点。”
  “文文和乔儿在家时,六点不到就要起来。他们都出去了,我也变懒了。只是,十几年的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再是想睡,也多睡不了多久,还是会醒。”
  为了儿子和女儿,六点不到就要起床?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也是这时才回想,已经二十几岁的儿女是怎么长大的,竟也只有很模糊的画面。
  难怪他俩总给她打电话,就是打给我,也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
  对这个家,我付出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余兰,对不起。”
  “算了,那是你迟早都会做的事,你只是把时间提前了。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你一个人回来,把她安顿好了没?她没有起疑心吧?”
  道歉,不只是因为婚礼,还有刚刚发现的对她十几年来的愧疚。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偏偏她很轻松的一句带过,还关心应该是她仇人的女人。
  飞机上想好的话,在离她越近,越不知如何开口,现在,更不知怎么说出口了。就连她的问话,他都不知是不是应该回答。
  “老阿,别担心了,事情很快会过去的。以前,我们是怕会影响到文文和乔儿,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反应,比我们以为的要好得多。我们现在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他们接受得了。”
  “他们知道了?”
  “他们天天上网,能看不到?还是他们打电话跟我说的。这两孩子,想告诉我,又怕我知道,七扯八拉的试探了我一个多小时,才吞吞吐吐说出来。我告诉他们,这事我知道,你问过我意见,我同意了你们才举行的婚礼。”
  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跟儿子女儿说,没想到他们是最先知道的人,更没想到余兰会给他们这样的答复。从夫妻关系来讲,遇到这种事,还能宽容的为对方着想的人,全天下,怕也没几个人。他惭愧、心痛、后悔、感激,让声音也有了点儿颤抖:“你明明不知道啊!”
  “早知道、迟知道,不都一样。何必让孩子们难过、失望呢!”
  “他们肯定恨我了,这几天,我的电话打得通了,也不见他们给我打一个电话。”
  “他们没有恨你,他们跟我说了,只是事情太突然,谈论的人太多,他们需要时间来接受。”
  “唉,这件事,我真的做错了。”
  “你只是冲动了一点儿。”
  说着,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张陈旧得发黄的结婚证书和户口本,还有两张纸,上面已经有她的签字和红指印。
  阿朵钦拿过一看,很震惊,然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仍是一惯的浅笑,好像离婚根本就是与她无关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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