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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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不是通透,只不过曾经经历过一次父亲离世之后,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生命短暂,朝夕片刻罢了。所以重活的这一世,她才这样努力地去争取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漱鸢抬头望他,目光依恋。她在月下注视着他,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了似的,这诺大的宫城里,除了眼前之人,其他都变得虚无起来。
  宰相答,“臣得先去一趟偏殿,审一审那元珞,或许,他那里能有什么线索。”
  漱鸢'嗯'了一声,然后沉思道,“元公公是父亲身边跟了多年的老人了,没有理由去做不利父亲之事的。”
  房相如背过手点点头,然后抬目望着明月,道,“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当时事发紧急,没有办法,只得先拿他震慑一下旁人,也算是提个醒。”
  漱鸢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父亲服食丹药已久,我虽不懂这些药理,可是总觉得父亲的身体日渐衰退。只好悄悄命太医令及时准备参汤,在父亲吃完药后送过去。也算是,缓解一下那丹药的药性。”
  宰相恍然大悟,赞许地浅笑,“原来是公主命人准备的参汤。”
  “怎么了?”
  房相如欣慰一笑,看来,他的公主很是聪慧,也很懂得迂回推进。也多亏了她的参汤,总算是稍稍将那丹药的烈性减退一些。
  漱鸢见宰相望着她,目光缱绻温和,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房相如不语,只是微微扬唇,继续向前走了起来。
  夜色微凉,宫殿的轮廓起伏如山峦如巨兽,叫人一眼望去有些窒息,或是因为敬畏,或是因为恐惧,可是,只要身边有她相伴,若是这样沿着游廊一直走下去,哪怕永远困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殿前有侍卫执刀把守,见了公主和宰相,纷纷抱拳行礼。
  直到走到了偏殿,房相如才缓缓转身,迎着点点火光,道,“公主回去吧。臣要进去了。” 说着,朝她轻轻一点头,仿佛在告诉她要听话。
  漱鸢撇了下嘴不说话了,犹豫片刻,才抬头小心问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吧。我不说话,在旁边听着就好。”
  宰相皱了皱眉,公主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回内禁,难道是害怕什么?
  他很惊讶,垂眸道,“虽然陛下还未醒来,可是,他一向疼爱你,如果睁开眼第一个就可以见到你,想来陛下定会欣慰。”
  漱鸢怅然点头说我知道,“可是眼下,内禁里头恐怕聚集了很多人……恐怕,排都排不上我呢。”
  房相如听出她的意思。估计陛下的病榻前已经挤满了焦急的皇子和公主,或许是真的担心,又或者各怀心思,谁都说不准。天家的亲情,总要减少几分,才算真实。
  此时,如果叫她一个人回内禁,恐怕更觉得孤零零的,有些无依无靠。
  宰相沉吟片刻,思忖几分,终于心一软,道,“那好。请公主随臣进来。到时候,臣来问,公主在旁听即可,也算是个证人。”
  漱鸢抒怀一笑,立即提衫跟了上去。
  偏殿不大,已经燃起宫灯烛火,澄光点点,将元珞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他盯着烛光长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很是颓然的样子。
  门一开,他抬头,见宰相与公主进来了,赶紧上前两步跪下,颤声道,“房相,公主,奴冤枉,奴怎敢谋害大家。”
  漱鸢看得心一紧,正想双手扶起这老内侍,却被房相如轻轻一瞥,只好乖乖滴收了手,去旁边的垫子上坐下了。
  房相如抬袖,单手虚扶了一把元珞,道,“内侍不必如此。本相无奈之举才行此下策。更何况,我也没有说是你谋害陛下的。”
  元珞擦了擦额角的汗,慢慢点头起身,见房相如入座后,自己也在案几前跪坐下来,“只要能洗清奴的冤屈,奴一定知无不言。”
  宰相嗯了一声,双手搭在膝上,颔首道,“还请内侍将当时情景说与本相。”
  元珞说是,然后仔细回想起来,缓缓道,“大家与天同庆千秋,奴知道,一会儿大家定会同众臣同饮,于是亲自叫人将尚食局备好的火迫酒端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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