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连放在天平上称一称的资格,都没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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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纯粹的困惑。她仔细地审视着言溯离,试图从他那张因强烈情绪而略显扭曲的脸上找到这句话的逻辑起点,却只看到一片混乱的、她无法解读的激流。
  这愕然如此真切,让言溯离准备好的、关于她如何沉溺旧影的刻薄指控,像一记重拳挥空,落了个不尴不尬。他本以为这会是刺穿她冷静外壳的利刃,至少能激起她的愤怒或羞耻,让她为这种近乎侮辱性的替代行为辩解或恼怒。
  可她没有。
  她只是困惑地看着他,那眼神干净得近乎天真,仿佛“替身”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需要被解释的概念。
  难道她真的……从未将那个年轻男人与白璟烨联系在一起?
  言溯离的心猛地一沉。那两人轮廓间微妙的相似性——那是他看到 Dante 的第一眼就产生的、带着强烈敌意和不屑的评估,是他下意识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竞争对手贴上的“劣质仿品”标签。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程汐选择他,必然带着某种对过去的投射或补偿心理。
  可现在,她这副全然茫然的样子,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自以为是的洞察。她眼中没有丝毫被戳破心事的慌乱,只有纯粹的不解。
  这比愤怒更让他难以接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选择那个小子,并非出于对白璟烨的某种残留执念,而是……真的被那个小子本身所吸引?
  这个可能性让他更加烦躁,他本能地排斥这个结论。
  两人僵持在原地,咖啡馆里轻柔的背景音乐似乎也悄然隐匿,只剩下彼此之间无声的、紧张的对峙。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最终,程汐像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语气平静,给出了最终的判决。
  她绕开他,像绕开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障碍物,走向门口。
  “汐汐!”
  眼看她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那扇门一旦关上,就可能永远将他隔绝在外——那灭顶的恐惧终于压垮了所有自尊,言溯离几乎是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手臂死死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侧的发丝间,用力地、近乎贪婪地汲取着那早已不属于他的气息。动作带着几乎失控的力度,不是拥抱,更像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禁锢,一种全然抛弃了尊严的乞求。
  “汐汐……”他沙哑地低语,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廓,带着未曾散去的悔意,“给我一个机会……最后一次。利用我,惩罚我,玩弄我——怎么样都可以,别推开我……”
  半年了。
  跟白璟烨在商场上斗得筋疲力尽,他几乎快忘了自己最初争夺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手下的人终于查到她在纽约的踪迹,那一刻,所有精心构建的商业壁垒和疲惫不堪的算计都被抛在了脑后。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看到她,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像现在这样,哪怕这拥抱充满了难堪和卑微,哪怕只是片刻。
  程汐的身体瞬间僵硬,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着抗拒这突兀而令人不适的侵犯。她用力挣扎,试图摆脱这让她感到窒息的桎梏。
  混乱间,她向后挣脱的手肘不小心重重撞到了他的肋下,而她自己的脸颊也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被衣领摩擦,过敏的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嘶——”。
  那细微的痛呼瞬间刺破了言溯离被绝望和冲动裹挟的混沌。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踉跄着后退半步,看着她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和泛红的眼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猝不及防的懊恼。“汐汐……我……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言溯离!”程汐猛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她甚至不及擦拭眼角因疼痛而渗出的生理泪水,“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言溯离看着她眼里的排斥,钝痛无声地蔓延开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自虐的苦笑,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朽木:“我知道……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死缠烂打,不得体,很丢人,是吗?” 他微微低下头,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所以,不要这样了。”程汐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目光坚定得不容置疑,“他很好,非常好。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也很快乐。”她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最能彻底击溃他、让他死心的词语,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地,“我爱他。”
  最后叁个字,轻柔,缓慢,却像叁颗包裹着冰霜的子弹,精准地射入言溯离的心脏,将那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妄念彻底击碎。
  “你跟他……才认识多久?”他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带着本能的、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徒劳企图,试图用时间的短暂来贬低这份感情的分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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