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纽世界·终章(14)(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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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问清楚步骤,他拿着号去门诊排了半天队,无聊到把新手机玩掉了百分之五十电,才轮到自己进去就诊。
  “卢暄?”年轻的医生自一堆病历本里抬起头来,实打实怔了怔,“你……回国了?”
  “是感冒了吗?”
  时间像流水一样磨平万事万物的棱角,潜移默化着一个人的气质与外形,眼前的人穿着白大褂,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全然不复模糊记忆中那个带着阴郁与清冷的模样。
  说来惭愧,卢暄还是通过嘴唇那特殊的弧度才勉强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他有点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种场合下久别重逢。
  确切地说,他压根没想到会再遇见。
  “是啊,才回来没几天,一下不太适应国内的天气,发烧了,过来看看。”他一下一下抛着手中一串钥匙,自觉地补充,“鼻子不通气,咽喉痛,半小时前测过体温,三十七度九。”
  “最近刚好换季,流感病毒肆虐,”卢晔头也不抬地抽出本新病历,刷刷写了几行字,“挂两天水,注意保暖,很快就会好。”
  “以前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
  “啊,我对青霉素和头孢菌素类药物过敏。”
  “其他的呢?”
  “其他的没有了。”
  卢晔写完处方,看护士们穿梭在诊室和病房间一路小跑,个个忙地不可开交,合上钢笔盖子站起身来,“走吧,现在护士都没时间,我去给你扎针。”
  “那……后面的病人怎么办?”卢暄有点犹疑,更多还是不好意思麻烦对方,更何况,护士都忙成这样了,医生不应该更忙吗?
  “没关系,只要五分钟就可以。”
  既然卢晔已经这么说了,卢暄也没什么异议,再推拒反而没意思,他站起身跟在后头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落开了一步的距离。
  卢晔敲开装着药剂的小瓶子,用粗针管把药兑进氯化钠溶液,用镊子夹出块沾酒精的棉球,悬在空中问,“左手还是右手?”
  “嗯,还是右手吧。”
  对方熟练地挂好瓶子,握着他右手手腕把那枚细小的针头缓慢地推进血管里,直起身检查了一下点滴,顺手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些,而后冲他点头示意,“一共两瓶,有什么事或者要换药可以随时按铃叫护士。”
  卢暄道过谢,目送对方行色匆匆地端着医用托盘消失在病房门口,百无聊赖地摸出手机来玩。
  他拍了张手上贴胶布的照片发在群里,语气夸张,“这药水好冰啊,血管疼qaq,有没有人来拯救一下我?”
  果不其然,把一堆发小都炸了出来,纷纷慰问他怎么了,何储甚至开玩笑说要买个果篮去医院探望他,权当给回国的花生接风。
  两瓶点滴伴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没多大会儿就输完了。
  卢暄才回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就被迫我在家里安安分分养了几天病,闷得头上长角心里长草,一结束病号生涯就迫不及待约了一堆老朋友去酒吧喝酒。
  几个人自小相识,他又是两年不曾回来,曾经的朋友们都想他得紧,话题聊着聊着就从他的研究生生涯转到了儿时旧事。
  又顺着时间线一路从幼儿园说到了中学。
  酒意和夜色让人思旧,夏魏君摇晃着玻璃杯里的半杯残酒,半开玩笑地问,“卢暄啊,你还记得卢晔吗?”
  “啊,当然记得啊,那个跟我姓氏一样的初恋嘛。”卢暄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说出来各位可能不信,我这次生病去医院,恰巧挂了他的号,他还看在昔日情分上亲自给我扎了针。”
  “看,针眼还在呢。”他晃了晃右手。
  几个人都惊讶,纷纷感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缘分,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电视剧,小说里怕是都不敢这么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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