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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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方才在热汤里沐浴过的缘故,他浑身上下都散着股暖融的气息,从发丝到指尖都笼着懒懒的湿,单是赤手赤脚地横陈在那儿,便成了室里唯一的春意。
  似是看见张鄜来了,钟淳那原本就酡红的面颊竟愈发红了,全身微微一抖,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下意识地要把自己的头给埋进被褥里,又被那人拎着扯了出来:
  “……和谁学的坏毛病,见了我就躲,莫非还有亏心事没交代清楚?”
  “仰起头我看看,血止住了吗?”
  钟淳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与丢脸中无法自拔,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听话地仰起脑袋,只是睫毛还是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他怕张鄜笑话他……
  但那人什么也没说,更没提方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吻,而是垂着眼认真地端详了半晌,才放下他的脑袋。
  “自己把裤子脱了,给你上药。”
  钟淳脸色红津津的,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道:“……既然要上药,方才何必下手这么重……”
  张鄜听罢看了他一眼,就将钟淳吓得噤了声,连忙趴在床上伸腿躺直,乖乖地将身上的绵绸缎裤给拉了下来,露出个红得触目惊心的屁股蛋来。
  只见方才印着血殷手印之处已经化为一大片惨不忍睹的淤青,怕是按上去能疼得让人当即落泪。
  “我一会命人多送几床貂皮褥子,晚上趴在上边睡,不要翻身。”
  钟淳感觉那人的掌心沾了伤药,在上边或轻或缓地按了起来,不由从鼻腔里无意识地发出几声猫挠似的轻哼:“嗯……晚上我就变回去了,就算压着那些伤也感觉不到疼。”
  他低着头,有些忸怩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是奴儿三三了?……”
  “嗯。”张鄜动作不停。
  “多早知道的!?”
  那人话音一顿:“你在乔府别苑上了张府马车的时候。”
  钟淳蹙着眉冥思苦想了良久,死活也想不明白,挣扎着扭过头去:“我是……唉哟……我是哪儿露了陷?”
  张鄜神色疏淡,一副“你自己好好想”的表情,并未有开口同他解释的打算。
  钟淳不死心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直到他脖子都扭酸了,才惺惺地趴回枕上,弓出一截雪缎似的颈子来,
  他双鬓濡湿,一头乌发云似地堆在那不堪一握的腰窝上,柔软得像滩柳波春水,从头发到脚趾都散着股纯 真的欲望。
  但钟淳本人却并未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动人之处,只自顾自地问道:“……我不问这个行了吧,我问沈将军的事儿。沈将军和乔泰他俩怎么样了?”
  张鄜微微偏过视线:“沈长风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俸禄,下船后去刑部领了二十军棍,现下在他自己府中养伤,估计正被沈府那老夫人罚跪着抄经书。”
  “怎么,殿下想看望他?”
  “没、没有……”
  那人每次唤他殿下时,钟淳都会心头一紧。
  他莫名对沈长风存了几分惭愧之心,但想着就算是大将军也得同自己一样挨罚禁闭,心里又平衡了几分:“那乔泰呢,现下应当没人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要他的小命了吧。”
  “说不准,所以要尽早将此事解决,上京中不知有多少人记恨他出来搅上这一趟浑水,但凡乔家在一日,便有可能横生枝节。”
  张鄜抹完伤药,将钟淳的棉裤给提了上去,盖住了伤处:“过几日各部会派人在刑狱进行多方会审,这些官场上虚实明暗你总有一日要懂,届时我会带你一起去。”
  钟淳一呆:“……我也要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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