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陆(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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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熙雯难掩纳闷的回头问兄长说:「他们怎么都呆在那儿?我跳得很差么?」
  兰虹月低头,轻声噗哧一笑,仰视她回说:「不,是被你迷住了吧。你跳得那么起劲,又是那种舞……」蜂蝶会为之疯狂的舞啊,不分敌我都会有些混乱,也不能怪其他人都傻在那儿。
  兰熙雯咬下唇还不甘愿就此下台,桐梦过来牵她才肯走,虽然云清阳也夸他们表演得好,可是城里好像也没谁对他们感兴趣。返回驛馆时,兰熙雯忍不住发牢骚:「他们真不识货,比起只有疗伤之效的乐舞,我们兰家可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兰虹月听腻妹妹的牢骚,回嘴道:「那也要人家希望我们能攻能守啊。都说我们是来慰劳将士的,要攻打妖魔多的是其他修士吧。」
  兰熙雯睁大眼瞪向兄长,她感到荒谬而呵气道:「哈?那你是希望我们兰家毫无表现,在这城里窝上十天半个月,再一事无成的回去?」
  兰虹月未受其语气和态度影响,还慢慢将过长瀏海撩到耳后,认真思忖道:「城里相对安全,出城后一切难以预料,父母亲也没有说要让我们建功立业回去,你们一个、两个出事,回不去的可是我啊。再说,你们这些香花异草的精怪,不是光待着就很有用了么?」
  「哥哥!」兰熙雯气得跺脚,独自跑回驛馆。
  桐梦尷尬得来回望着他们,兰虹月看着妹妹背影跟他摆手说:「没事,她就那脾气,又凶又娇气,连我这个哥哥一句都讲不得她。哼。」
  ***
  精緻华美的楼阁里,黑布蒙眼的男子穿好中衣,披了件单薄黑纱衣,不急不徐走到一张饰以螺鈿的椅子那儿坐下,他安静待了良久,像是感应到什么而微微抬头,释出神识远眺百里。对他而言莫说百里,即使千万里外也逃不过他的追踪观察。
  他微微转头专注于远方某片山域,那里原是晴朗无云,很快就聚集许多混了不祥浊气的云嵐,男子蒙于黑布下的眼睫眨动,遥远的山域聚来更多雨云并降下大雨,他搁在椅臂上的一手轻松拢握,骤雨滂沱的山域当即落下数不清的雷电。
  雨势和雷鸣闪电之中彷彿能听到哀嚎惨叫,皆不似寻常人声或兽吼,该山域的妖邪混沌之气被衝破而溃散,风雨雷电持续片刻后又速速退开,那里再度雨过天晴,原有的瘴癘和妖邪之气已不復存。
  一个黑点由百里之遥朝男子疾驰,电光般的迅速,男子早已出掌捉住它,那团深黑带紫的东西正是方才被驱散的混沌之气,一番清洗后没了杂质,男子张口将之吞没,而后继续端坐原位不动。男子刀削似的脸开始起变化,他的脸颊、颧骨浮现大小不一的突起,细察会发现那是很多张诡异脸孔,噁心的起伏着,男子默默咀嚼几下将它们尽数嚥下,脸和身上皮肉立刻恢復平滑的样子。
  男子啖食捕捉来的混沌后,又到黄昏时分,虚空中好像听见一阵乐声,引他注意的是阵阵鼓声和清亮的吆喝声,他顺着乐声追寻来源,见到了城中一名少年在高台上击鼓唱喊着,不过那些动静没多久就结束了。他识得那少年的气息,不就是之前他在水潭边见到的兰草?
  他起身走到露台上,身后辉煌华美的建物倚山壁而建,反射出馀暉,他背对陡峭山势和建物变出画案和画具,虽然蒙住了双目,但不妨碍他一时兴起提笔作画。挥毫片刻后,纸上多了一株水岸兰草,他搁下画笔喃喃低语:「不知会开出怎样的花。」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露台上的画纸和其他东西一併消失于无,好像方才露台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宸煌!」一声叫唤令他停顿脚步,他吐息微重,像是叹了口气,抬手以掌心浮现的金印放行。访客是一隻浑身羽毛犹如金红火燄的凤凰,他飞到露台上即化作人形,正是凤初炎。
  蒙眼男子走回室里,凤初炎尾随其后入室喊道:「你怎么忽然就下界来这种地方了?」
  被唤作宸煌的男子坐回椅子上,淡淡回话:「没什么。师父又为何而来?」
  凤初炎目光有一瞬的游移,他道:「自然是为了你,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宸煌沉默不应,只是端正坐在那儿像尊石像。
  凤初炎蹙眉问:「是因为我让你娶兰家的女子,你不情愿是么?」
  「徒儿只是不解,这些终是徒劳,师父这又是何苦?」
  「她是你命定的伴侣,只要有她在,你能逢凶化吉,也能缓和那些痛苦,为师不会算错的。」
  「是你右眼所见?」
  凤初炎的右眼能预见将来之事,他只是见到宸煌成亲的一些景象,篤定点头道:「是,我右眼所见。你将会与她结为伴侣,她的存在能让你一切都好起来。」
  宸煌沉默半晌忽道:「若我此刻就去杀得她灰飞湮灭?」
  「不可!」凤初炎错愕得出声喝止。
  宸煌低低笑了两声:「说笑的。师父在明澜谷和孩子们相处久了,也变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真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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