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拾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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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虹月好奇问:「闯什么祸?」
  「以前试过几样刑具,只是暂时昏睡,醒来后神界乱了一会儿,底下可惨了,花了些时日收拾。后来知道光是砍断手脚和斩首无用,所以准备了毒液池子,打算砍了再化掉,可是血肉泡在池子里,反而让毒液喷发,神界不少处都遭殃,母亲和师父他们就禁止我再这么做。开了灵智的兵器更是接近不了我,杀我以前他们会先被消灭,慢慢就不再尝试了,没用。」
  兰虹月惊讶得微微啟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讲,垂首长叹一口气,人家都死得这么努力了,他刺杀失败也不是很大的挫折吧。
  「以后喊我宸煌吧,别叫帝君了,难听。」
  站不远处的常泽听见了这话,颇意外的睁大眼,接着她就被宸煌赶出去了。
  「你来做什么?」兰虹月继续挑纸张。
  「无聊。」
  「那一起褶纸?」
  「不,无聊。」
  兰虹月把东西都放下,歪头睨他说:「我也无聊啊,能怎么办?你们神界平常都在做些什么?」
  宸煌一指朝上画圆,兰虹月在房里看到宛如海市蜃楼的景象,只不过倒映的是神界事物。几个骑神兽的天人各执法器在追赶一团发亮的东西,四周很黑暗,那些人与物也有些矇矓不清,兰虹月看着问:「这是在做什么?」
  「驱赶星兽,以防他们没事撞在一块儿,这些都是刚出生的,未成气候,夭折的就拿去炼成别的材料,大的会找到自己轨跡,那时就不必再这样驱赶他们。不过星兽们要成熟,少说也得百万年以上,其间还会混杂别的东西。多数神仙都要轮值忙这些事,或是在自己的修炼处所各自鑽研,有的炼器,有的栽植花草,有的驯养神兽。」
  兰虹月看那些璀璨耀眼的光团什么顏色都有,有些星兽不动时逕自明明灭灭,有些则移动迅速,光团划过黑幕成了一道道流光,它们其实各自离得很远,在天人驱赶下就更不易相撞了。他问:「这些小星兽们要是撞在一起会怎样?」宸煌逕自倒水喝,他很久没讲那么多话,对这新来的精怪有耐心的说了不少,连他自己也颇意外。
  宸煌答道:「会出事,可大可小。轻则数万人诸事不顺,或正值衰运的傢伙应了劫数,重则小世界消亡,成了混沌里的一场梦境碎片。」
  兰虹月盯着法术映出来的景象看了会儿,点点头说:「挺有意思的。这么说来,我走楣运也是受这些星兽影响?」
  「多多少少有吧。」
  「你也会受影响?」
  宸煌答:「不影响我。」
  兰虹月望着对方蒙脸的面纱半晌说:「你面纱上的符文是绣上去的啊,上面那些珠宝有它的效用还是纯属装饰?」
  「装饰。」
  「看你衣着简单,却戴得一身珠光宝气,究竟是爱美还是炫耀财富?」
  宸煌一手也摸向桌上的色纸,答道:「都不是,无聊罢了。」
  「那你也去赶星兽啊?」
  「赶过,腻了。别的事也做过,千百年来都腻了。」
  兰虹月注视宸煌,试想一个正常的人或精怪,什么有灵智的傢伙都好,要能日復一日做同样的事,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要不是凭着热爱或坚持,那就只是被推到某个位置上持续相同的日子,这还不无聊得闷死?他才活了十多年就已觉得明澜谷的生活无趣,宸煌八成也是在神界活腻了吧?思及此,兰虹月慢慢咧嘴微笑,整齐白亮的牙齿微露,眨了下澄澈漂亮又黑白分明的眸子,以几乎肯定的语气问宸煌说:「你难不成是很希望被我剋死?」
  宸煌没回应,算是默认了。就算隔着面纱和眼罩,他也清楚感知到少年的神态,前一刻还温顺平淡,下一刻就笑得狡黠又张扬,对方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哼都像无数细小倒勾撒遍心田,而他深受影响。有这么一个剋星也挺好,不如说他一直很期盼能获得解脱,眼前的少年也许就是个契机。
  兰虹月放下纸玩意儿,双手掩面笑了起来,若是常泽或谁见了应该会误以为他在害羞。他的目光透过稍微展开的指缝落到宸煌的面纱上,挪开手露出鬼灵精怪的表情问:「虽然我乐意帮你这个忙,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应该没有。但是我死了,你就能自由。」
  「自由?哈哈。」兰虹月不以为然笑了两声说:「誆我呢,弄死你以后,那些神仙哪能轻易饶过我,只怕我会万劫不復。」
  「不会的,只要你是亲自动手,那么我的神力将归于你,到时谁也动不了你分毫。只不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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