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参柒(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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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坊白日是不开门的,除非是像长公主或一些权贵们要求,不然也和其他同业一样傍晚才准备开门,入夜开始做生意。几年前教坊的主人隐退,江东云成为花晨院的新主人,自己也接生意,在他人眼中就是个间不下来的人。
  金霞綰眼中的江东云也差不多是这样,不仅间不下来,彷彿有无限的精力一般,因为他知道江东云不仅仅是个乐师、是花晨院的主人,也替皇族训练暗卫死士。花晨院里多数的艺者就是一批死士,至于暗卫则是江东云另外训练的。
  起初他也不太明白江东云对银华国的皇族是怎样的心态,现在他认为是爱恨交织吧?他为了就近伺候江东云起居,所以一直住在江东云院里,睡的地方也离得很近,有时候甚至就在江东云的寝室外睡着,他以为这会儿师父会在外面忙碌,但一回师父的住所就听到屋里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金霞綰听出那是师父与人交欢的声音,便没再往屋里去,而是悄悄转身回自己的小屋补眠。他关好门窗、拉下窗帘,轻叹一口气小声嘀咕:「唉,这一弄八成要一、两个时辰吧?不晓得是谁那么倒楣呢。」
  结果这么一睡他就梦见了小时候的事,那年他大约八岁,刚被江东云收为养子,有天江东云在寝室里沐浴,命令他在外间背书,他背着背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已是夕阳西斜。他心中很慌,怕被江东云责罚,重新坐回书架前把书页翻好,却看见江东云的寝室是虚掩着的,透过那道门缝刚好看到江东云压着一名赤裸的少年,宽解的衣裤也没能掩盖住江东云和那少年交合的地方。
  当时还小的金霞綰吓呆了,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安静愣在那儿,过了好久才勉强回神挪开目光,可是骤然安静的房间又引起他的注意,江东云走到房门口和他对上眼,噙着一抹浅笑念他说:「小坏蛋。」接着房门就被关好了,但房里羞人的声响还在持续。
  后来金霞綰才慢慢得知花晨院是个怎样的地方,这教坊虽然卖艺,不过要是艺者与客人互相有意是可以做那件事的,一般教坊里乐师不会和艺者做这种事,可是江东云会,而那也是一种训练,训练死士,不仅是生死,就连尊严、羞耻那些也都要拋开。
  花晨院的艺者多半藏有另一重身份,皇族的死士,江东云心情起伏较大的时候也会叫那些有双重身份的人来,有时叫来一个,有时会招来好几人。
  金霞綰除了一开始受惊吓,后来很快就看惯了这种事情,反正左右也不关他什么事。他只是偶尔会想起来十二岁那年,江东云赏枫饮酒时,不经意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知道么?我曾经也挑中你去当暗卫,或是死士的,可你生得太可爱,我捨不得送你走。」
  那句话让金霞綰毛骨悚然,虽然不会因此讨厌江东云,却心怀恐惧,这提醒他,自己的生死、命途始终握在江东云手里。
  这几个时辰的睡眠都不太好,金霞綰睡得很不好,醒来还流了一身汗,他弄了点香粉稍微擦抹,看外面已是夜晚就去找师父。
  江东云站在主楼高处的栏杆旁抽着一桿烟,回头说:「睡醒啦?吩咐他们烧水吧,我要沐浴。对啦,也去问你严叔叔要不要一块儿。」
  「是。这就去。」金霞綰跑去花晨轩喊严叔叔,屋里有点灯,严穹渊问他何事,他说:「师父问你要不要一块儿沐浴?」
  「不必。」
  金霞綰没多作逗留,跑回去告诉江东云,江东云毫不意外的样子说:「那算了。你也留下来吧,一起洗,省水省柴火。」
  「哈哈哈。」金霞綰笑出来,他挺喜欢江东云如此实在的考量,反而其他时候笑笑的不说话,或是说些语意曖昧的话让人揣摩还比较累人。
  师徒一块儿去浴室洗澡,金霞綰替师父擦背,江东云心情似乎不错,主动要帮他搓洗后背,边洗边说:「乖孩子,你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没有?」
  「不用啦,能陪伴师父,霞綰就很高兴啦。」
  「别说这套虚的,你不说,我就自己想,到时你只能收下。」
  金霞綰笑了笑:「师父送什么我都收,反正师父不会坑我的。」
  江东云愉快轻笑,搓洗好身子再冲了水,两人一块儿坐到大浴斛里泡着,他随兴张腿而坐,笑看少年的腿间说:「你也长大不少啊。」
  金霞綰害羞併腿,訕訕然回应:「还好、还好,差您差得远了。」
  「觉得我这处可怕么?」江东云故意把腿张得更开,腿间的肉物垂在那儿,但也是尺寸傲人。
  金霞綰蹙眉苦笑说:「师父你别戏弄我了。」
  「你不觉得我噁心?」
  「什么?」
  「不该看也都看了那么多回,你不觉得我噁心?」
  金霞綰闻言,抬头直视江东云说:「不觉得,师父没对不起我什么,教养我至今,师父对我好,我也对师父好,别的事都与我无关。」
  江东云勾起嘴角跟他说:「是么?你真是我的乖徒儿,乖孩子。今日我干的人,是你的好朋友小罗。不过你不必太心疼,我没让他受罪,他舒服得很。其实他和你亲近、交好,也是为此而已。」
  金霞綰歛起目光答道:「师父误会了,我没有朋友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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