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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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聿怔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真的是李承沣,在他的卧房外站着。
  “快……快进来。陛……您怎么来了?”唐聿一声陛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幸而在最后一刻想起,皇上私服离宫,万万不敢声张,哪怕就在自己地府邸,唐聿也该小心隔墙有耳。
  李承沣微微一笑,很满意唐聿的反应,施施然走进内室,在唯一的圈椅上坐下。崔公公恭敬地立在一旁,默默无言。
  唐聿从来未曾在卧房待客,房间里各式用品都只备下了自己独一份,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贵客临门,唐聿只能手忙脚乱。
  叫下人上了壶新茶,唐聿刚拿出一套崭新的茶具,酒杯崔公公接了过来。
  “老奴来吧。”崔公公看似谦和有礼,实则没有给唐聿任何拒绝的余地。
  崔公公泡茶的手法古朴大气,加之唐聿命人拿来的是府上最名贵的茶叶,不过片刻,满屋清香。
  李承沣捧起茶盏,贪婪的吸了口热气,眉目舒展。
  “萧远明日就启程了吧?”李承沣问。
  唐聿想了好多中李承沣露夜前来的缘由,却没想到李承沣开口便问萧远离京的事,明明此时他也是今日才刚刚得知。
  按照萧远所说,兹事体大,他不曾告诉他人,唐聿也绝不可能透漏给第三人,而李承沣此时却实实在在地坐在这里,捧着唐聿刚刚找出来地茶具,漫不经心的谈论着萧远口中的绝密。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唐聿不知道,李承沣到底是从何而知,难道他耳目已经渗入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承沣欣赏了片刻唐聿变幻莫测的脸色,终于还是憋不住笑了。
  “景琰,你在害怕吗?”李承沣问。
  “臣惶恐。”
  “什么惶恐?你若是没做过对不起朕的亏心事,有什么可惶恐的呢?”李承沣歪着头轻笑。
  “陛下……”唐聿踌躇道:“臣私下里放荡不羁惯了,举止粗鄙无礼,兴许无心之言对陛下略有不敬,还请陛下明鉴……臣一颗忠心,天地可鉴。”
  “哈哈……”李承沣大笑,拍了拍唐聿的肩头。“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讲究,当年先生罚你抄书,我还帮你抄过呢。”
  李承沣笑够了,呼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看你吓得那个样子,我哪有你想象的那般大的本事。”李承沣娓娓道来。
  原来,萧远拿到的密报,西南土司炮制神迹谎称真命天子将从南方降临,全是李承沣一手安排的。
  状元颜良煜出身西南大族,家中在西南地区很是举足轻重。颜良煜殿试夺魁,喜得圣眷,家中族长多年苦于地处偏远难以进步,一朝得了皇上青眼,对李承沣可谓是服服帖帖,是一把趁手的好兵器。
  李承沣命颜氏一族伪造神迹,造势西南土司意图不善,萧远心思深沉,但是聪明太过,非要把所有变故都抓在自己手里,是以被颜氏成功地骗去了西南。
  萧远一走,京中自然没人能拿着先帝旨意压制李承沣。
  大周兵权分散,四方镇守的大将手中握有半块虎符,皇上手中握有另外半块,只有两半虎符合二为一,才能调动天下兵马。若是收回了兵权,李承沣自然不怕区区一块传国玉佩。到时候李承沣不必背上违背先帝旨意的骂名,只需逼萧远自行请辞便是。
  “颜氏大族久居南边,和南越颇有些来往,是以,探听到南越朝局进来有些动静。”
  “颜氏私通南越,这不是犯了大周律例?”唐聿惊呼。
  李承沣嗤笑:“特殊时节,哪顾得了这些,况且犯了律例不好吗?往后颜氏壮大了,正好翻出此事,压制他们,那个颜良煜可不是池中之物,是得早早防备。”
  唐聿看着李承沣眉飞色舞地描绘他的计划,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南越之前在父皇手里吃了败仗,革了一群文武大臣的命,现在新换上了一茬人,意图证明自己堪得大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偷袭我们的南部边境。而南越先前的大帅韩暴被父皇斩杀,他的子嗣被大肆排挤,出了个卖国求荣的货色,把他们朝中的动向悉数告知了颜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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