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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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崇一说裴郁卿是从大理寺回来时,有人以苏大人的名义约他去茶馆。而纸条上的字迹也的确是苏大人亲笔,后来的事情崇一不知道,他只见到了一个蒙面纱的女子,而之后裴大人出了茶馆神色便不太对。
  是苏氏女,秦书在隔着凉池一簇灌花的小园子里来回踱步,鼻尖一阵阵泛酸,眼前瞬时模糊一片。
  春宴设计,醉蘼,这些都不在她料想之中。
  她分明是重归前路,可仍护不住太多东西。一切命理,皆不由人。
  她分明说过会令他不那么难,分明想过让他此生这一路走的不那么难的......
  他今日中醉蘼,那么寒毒呢。
  算计他寒毒的手段又还在她的预料之中吗......
  她若这一回仍没办法护住他,又该如何。
  秦书思绪越来越乱,后怕、不安、惶困,一切情绪包裹着她,困窒到喘不过气。
  眼前模糊不清的雾气久久不散,手里的折扇被握的手掌有些疼,她甚至不敢安静地停在原地等。
  秦书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圆月高悬,拨开云层,清辉满地。
  夜风湿冷地贴在脸上,方才始终令她压着明晰的理智。
  “殿下。”
  裴郁卿不知何时过来站在她身后,秦书回头看到他,长袍湿潮,衣襟松散,发尾落水。袖下的手腕缠着白纱。
  分明是落魄狼狈的模样,可他这般立身于此,满身清霜,出尘不染。
  秦书上前搂住他,眼底忍了半夜的雾意凝化成泪落下来,洒在他早已湿透的衣领。
  “裴郁卿......”
  她出声唤他,才知音不成声,压抑难泣。
  他想告诉她自己浑身是凉池水,会弄湿她的衣裳,恐着凉。
  可他又不想推开她。
  他知道她难过什么,害怕什么。
  裴郁卿抱紧她,像在重复梦境无数次的动作一般,抬手抱着她。
  “我没事。”
  他低头在她颈间,唇若轻贴在她颈脉,低声重复,“我没事......”
  他很想告诉她,他回来了,可终究是不敢。
  他怕说了以后,一切成幻影。他怕她的决然,怕她生气,怕她不悔,怕她不回头。
  秦书溃之一时的情绪被眼泪洗干净之后,才终于恢复了一些。
  她拿袖子擦干净泪珠松开他,眼眶还是微红的模样。
  哭完,还是觉得有些丢人的。
  上辈子她后来都没在裴郁卿面前掉过眼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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