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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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是这样。我把梅怜宝发落到梨园是偶然下定的决心,二人没碰面,怎么约定今夜相见?
  程聪是去史万年那里打听完了之后去的梨园,按说梅怜宝应该不知道才对,但是显然的梅怜宝有所准备。
  二人一来一去,完全没默契,只能说明,二人的关系并不是他之前想的,是同谋。
  孟景灏勾了下唇角,又很快的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想,虽不是同谋,但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还要再试一回。
  他却还记得梅怜宝惊醒后坐在床上嘀咕的一句话:这境地,连个给马洗澡的贱玩意都能欺负上来了,等着瞧。
  给马洗澡的贱玩意……
  这是什么玩意?
  给马洗澡,洗马!
  程聪不正是担了太子洗马的官职吗。
  孟景灏哭笑不得。
  一瞬却是想明白了,梅怜宝的的确确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撬她的门,并且知道是谁。
  若说他二人没关系,梅怜宝怎么知道是程聪?
  翻来覆去的想都觉得缺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渐渐有了睡意,进入了一个梦,梦里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个脸都烂掉的废人!”
  “你个被圈禁的废人!”
  “废人废人废人!”
  孟景灏猛然惊醒,一身汗湿,耳朵里嗡嗡隆隆,废人二字仿佛还在里头尖利回响。
  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孟景灏重重冷哼,“真是个小毒妇,恶言恶语都把孤震的做起噩梦来。”
  然而,梅怜宝之言如若不是他心底深处所忧虑的,又怎会给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太子做久了,最怕的便是被废。
  ……她说的如若是真的呢?
  假如她说的是真的,假如她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那么她提前准备好剪刀床帐捕抓程聪并狠狠扎他就说得通了。
  冷汗如珠,一颗颗沿着他冷硬线条的脸颊流了下来。
  坐在床上,一腿蜷起,一条手臂搁在膝盖上,木木的盯着锦被上所绣的四爪团龙,孟景灏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雪霁初晴,梨园姬们懒懒散散的陆续起床了。
  蓝笙头发乱乱,拿着杨柳枝沾着青盐准备刷牙,浮叶神思不属,若非伺候的小丫头拉的快就撞柱子上去了。
  妩娘大清早的就站在自己门口的廊子上吊嗓子,然而据她所知,妩娘曾经是舞姬,唔,大概是练狮吼功也说不定,怪不得训起人来嗓门那么大呢。
  梅怜宝也没有梳洗,乌发垂腰,粉黛不施,却已然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她在古梅树下置了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套茶具,桌子旁放了几个绣墩,这会子红泥小火炉上炖的茶已经咕咕冒烟了,她坐在那里就等这些懒货们起床了,忙喊道:“是美人的都过来听我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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