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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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旱的大地上冒出一层层蒸气般的云雾,白茫茫的一片,散发出泥土的清香。
  我隐隐约约中,听到屋子里面母亲喊玉珍起床的声音,母亲的声音很急切,很着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顺着声音跑到屋子的时候玉珍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被吓了一跳,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头不再发晕,眼睛也不再变花,我很害怕玉珍就这样离开我们。
  我把手放到玉珍的鼻子处,玉珍的呼吸很微弱,我又把手放到玉珍的额头处,额头滚烫发热,应该是发烧生病了。
  可现在去哪儿找医生,自从冬梅去世后,半夏老人就把药铺关了起来,我在村里面再也没有见到过老人。
  有人说冬梅的死与半夏老人有关,半夏老人是为了躲避灾难才带着家人离开村子的。也有人说半夏老人是被县里的人给抓走的,原因是故意杀人罪,是他给冬梅开的药才导致冬梅最后的死。
  半夏老人离开后,村里面看病的人都去县城里面了,县城里的药铺既有保障,而且比较正规。
  玉珍生病了,急需看病,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去县城的路那么远,以前我们驾着牛车去县城还需要五六个小时。现在倒好,牛被公社的人牵走了,想去也去不成了。
  母亲在屋子里面急的哭了起来,一直喊着玉珍的名字,我和父亲也急的直跺脚,现在背着玉珍去医院显然是不可能的,外面下着雨,人的体力也支撑不到的。
  放手一搏,总比等死强。
  我说我去公社那儿看看,看能不能从哪儿得到些帮助。
  父亲也决定去其他家看看,看能不能借来个交通工具。
  我们分头出发,我一路小跑,朝人民公社的方向跑去。
  雨越下越大,路也很滑,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母亲呼喊玉珍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们家离人们公社不算太远,我冒着雨一路小跑,雨水打在我的脸颊上和头颅上,我没有一点反应,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我承认这是我有史以来去人民公社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跑到人民公社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鞋和裤子上也都沾满了泥,狼狈不堪。
  公社的屋子里面坐满了人,推开门时我吓了一条,这也是我有史以来来人民公社见到的人最多的一次,里面正坐着王支书、高满仓还有其他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屋子里面的人见了我,也都不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我,从这些人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一种杀气仿佛正在向我扑来。
  王支书问我什么事,我说你能不能把俺家的牛还给俺,俺家的玉珍生病了,现在正急着去县城医院看病呢。
  我说完话,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左肩挎着白色药箱的女子朝我走了过来,她淡淡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大眼睛,鼻子有点直,嘴巴有点大,头发又黑又短。
  我看着她很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我脑子一片空白,母亲的呼喊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我生怕会耽误事。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老同学葛红叶啊,前些年家翔结婚的时候,我还见到你了呢。
  葛红叶,我脑子一热,原来是我们班的老同学“小麻雀”。我想起了符冬梅结婚那天,站在人群一旁的我,看到一青年女子朝婚轿的两边撒糖的场景。
  那个时候,差不多已经中午,红色的轿子早被淋了个透,抬轿子的人也都一个个像落汤鸡似的。
  婚轿刚到门口,唢呐声紧跟着响了起来,一青年女子走在婚轿的前面,掏出用塑料袋包好的红糖,朝婚轿的两边撒去。
  看热闹的孩子在雨中等了大半天,他们拍着巴掌,跺着脚喊道:“新郎、新娘,给我红糖,早生贵子,喜得儿郎”。
  听完孩子们的呼喊声,那女子抓了一大把喜糖,朝孩子们扔来,孩子们一哄而散,各抢个的去了。
  这女子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才认出她是我们同班的同学葛红叶,人称“小麻雀”。
  我说老同学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红叶说县城里面派我们来做救灾工作,我是一名护士,我是来做助理工作的。
  我说感谢党,感谢国家还没有把我们这些给国家拉后腿的人给忘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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