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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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刺青图案。
  各式各样的花纹,或繁复,或妖媚,盘踞在光裸的后背上,栩栩如生到令人不寒而栗。
  她在暗网上找到了一部关于刺青的纪录片。但因为题材太过于小众,年代和创作者都已经不可考,只能隐约知道,这是拍摄于十几年前。
  纪录片里介绍道,尽管科技在进步,但刺青艺术仍然还保留着最古老的传统。
  这是因为,当代还迷恋着刺青的人,多半不是爱其工艺,更是爱那种刻进身体里的痛苦。
  于是不少刺青师,甚至不是用机器,而仍然坚守着最古老的针——又长又尖的针,一针一针,刺进皮肤里。这是一种折磨。但折磨与痛苦本身,便是艺术。
  遗憾的是,当刺青渐渐沦为一种行为艺术,自然也就很难再出现什么好作品。
  松虞蹙着眉看到了最后,只觉得全无收获。就在此时,一幅画却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一只疯狂的怪兽,似人而非人,圆睁着怒目,每一个毛发,都像刺猬的尖刺一样竖起来。祂正在囫囵地嚼食着一个年轻男人。两只手紧紧地攫住雪白的后背,鲜血顺着失去头颅的脖子,不断往下流淌。
  这画面极其暴力、邪恶和疯狂,但也太具有视觉冲击力,让人一望而生魔怔,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纪录片里的对白还萦绕在她耳边:“这就是我毕生都想要完成的作品,但它实在是太危险、也太邪恶。我拥有过许多客人,但从没有谁胆敢在自己的后背,刺上这样一幅画。哼,世上的人果然都是懦夫……”
  松虞看得屏息而入神,根本已经听不到纪录片里的老者在说些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将这幅画截取下来,发给张喆所推荐的那位刺青师。
  “这就是我想要的风格。”她备注道。
  刺青师立刻回复了她:“抱歉老师,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好,我知道了。”松虞说。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所以她立刻将这幅画又发给了张喆,问他能否联系到新的刺青师,再不行的话,找个画家也可以。
  之后又将这幅画给打印了下来——不知为何,松虞就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它变成颜料与实体时,会呈现出怎样的质感。
  打印机在书房。
  她又回了张喆几条消息,这才直起身体,打算过去拿画。
  但就在此时,松虞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咚。咚。咚。”
  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叩着门板,十足耐心,充满节奏韵律。
  像一只胡桃木鼓槌,轻轻敲击着薄薄的手鼓。
  声音沉而闷,却兼具某种奇特的穿透力。
  这个时间,除了池晏,她想不到还能有谁来敲自己的门。
  ——但是他竟然还会敲门。
  这似乎已经让人足够诧异。
  不是早说有她的房卡吗?
  松虞轻哼一声,扯了扯唇,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过去开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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