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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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仔细向下方瞧去,那道视线又像是消失了。
  云殊华收回眸光,在为首一排弟子打量一圈,恰好同人群中的紫衣少年对上眼神。
  江澍晚穿着一身轻巧利落的常服,脚踩一双短勒乌皮靴,远远瞧上去神采飞扬,像个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公子,比之先前在玉逍宫神色轻松许多。
  云殊华遥遥对着他笑了笑,那笑意并不明显,却足够让江澍晚看清。
  待到落座之时,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心跳一窒,险些当着无数弟子的面摔倒。
  就在这时,一双沉稳有力的手扶住了云殊华,及时防止了他当众出丑的可能。
  疏远而关切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云师叔,小心身下。
  云殊华转头看去,却见扶着自己的是南域那名年轻弟子。
  这里未铺绒毯,是有些容易滑倒,不过既是替东域坐上这个位置,还需多多注意些,千万不要让人抓了把柄。
  多谢。云殊华仓皇掩饰摇晃地身形,背后已出了一层细薄的冷汗。
  入座后,他才发现砖石地面上并无任何绊脚的赘物,方才只不过是不慎踩到了委地的衣角。
  好吧,确实是有点丢人。
  这也不能怪他,实是今日穿的冠服有些繁琐,且不说厚重的丝织底袍并不像平时贴身的棉质衣物那般舒适,单说那穿在内层的朝裙,就已经让人行走困难了。
  云殊华外袍绢着青表朱里的仙鹤,袖口各缀着两只东珠,金线勾勒的花纹绣在领口处,层层叠叠的前襟压得人呼吸不畅。
  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未行冠礼,自然不能将往年各域大比时的制备的所有衣饰安放在他身上。是以今日他将长发簪在脑后,其上点着一只火红的朱雀,拿在手中很有分量,戴在脑后坠得人发根隐隐作痛。
  再观其他几位域主,也都是差不多的制式,一个个正襟危坐,面色怡然。
  咚,咚,咚
  擂鼓声声,兵场上的比试号令敲得震天响。观景台上的五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向石林中蓄势待发的一众少年。
  趁着无人注意,云殊华悄悄端起面前矮桌上的银杯,灌入喉间解渴。
  火辣辣的痛感顺着喉管流入胃腹中,热汗顷刻间打湿背脊。
  竟然是酒!
  云殊华心里腹诽了一句,竭力忍住干咳的冲动,白皙的脸憋得发红。
  哈哈哈这位东域小弟子,从前怕不是没有饮过酒吧?
  一道戏谑的笑声从对面传来,北域域主师炝就坐在距云殊华不远的对侧,双手举杯对他扬了扬,随即利落地将其喝了下去。
  在场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云殊华身上。
  让您见笑了。
  云殊华嗓子发痒,开口说出的语调略有些低沉,带着点沙哑。
  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谁料众人将头转过去后,师炝并未将眸光移开。
  他直勾勾地盯着云殊华,眸中盈着深暗的漩涡,沾染着点点欲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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