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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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宁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僵了脸色,一声不吭垂下眸,假装没意会。
  裴浚艰涩盯着她,“李凤宁,这儿还有比这屋子更大的地儿么?”
  凤宁果断摇头。
  裴浚闷闷不语。
  留下来是不可能的,她满脸写着防备,皇帝现在也晓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时辰不早,外头又催得紧,只能起身出门。
  凤宁要送他出门,裴浚朝她摆手示意她留步,裹着一件灰氅大步越出门庭。
  夜色如水,那道郎峻的身影仿佛踏水而来,又凌波而去。
  凤宁就立在窗棂下,目送他出了小跨院,视线落在门檐,久久没有回神。
  这样纠缠下去何时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还有能去的地儿吗?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也永不会回头。
  密密麻麻的酸楚注在心尖,最终盈成一眶泪,凤宁揉了揉眼,深吸一口气。
  大不了就这么耗着。
  以他的高傲,不会真把她掳进宫的,她不乐意做那种事他真能强来,强来的一时能强来一辈子?凤宁相信他不会。
  裴浚回宫时心情并不好。
  他拿捏得了所有人,唯独拿捏不了李凤宁。
  她孤孤单单,一无所靠,一身傲骨,连性命也在所不惜。
  换做是杨婉,王淑玉,哪怕是章佩佩,都可能因为家族荣耀委身于人,李凤宁不会。
  可恰恰,这些都是他最初相中她的原因。
  她背后没有家族牵扯,唯一能捧出来的就是一颗心。
  当初的倚仗,成了如今的掣肘。
  而那颗心,也被他弄丢了。
  从来自信满满的皇帝,这一夜罕见失眠。
  *
  翌日,下了一场小雪,天寒地冻,孩子们读书便显得艰难,虽说入了秋后,横厅两侧的窗牖均用厚重的纱帘包起来,可还是冷得渗人,一日有个小女孩病倒了,后来欧阳夫人自个儿也惹了风寒,两厢传染,学堂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无奈之下,夷学馆提前休学,待明年开春重启。
  杨玉苏出嫁在即,凤宁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她备嫁,也能安安心心做翻译的生意。
  这段时日,裴浚时常出现在学馆。
  偶尔在书房陪她译书,见凤宁专注忙夷商会的事,不冷不快地将自己送来的诗经扔她案头,“这是经国重务,你是不是得先给朕译出来,再忙旁的?”
  皇帝不懂民间疾苦,那晓得小商小贩的难处,一个单子没接好,可是丢饭碗的事,凤宁笑嘻嘻把书册揣怀里,“臣女心中有数,得了空会给您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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