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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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嗤笑声突兀,西平王单手搭着藤椅扶手,又是几声压抑般的低笑,引得不远处风溯南也跟着笑出声。
  风二少是谁?
  梅庚是疯狗,风二少便是那恶犬,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今年的探花郎倒也有意思,瞧这年纪可比淮王殿下大了不少,瞧不惯人家封王是怎么着?淮水漳河水患肆虐多年,可不见探花郎请命去挖运河,现在倒是来讨教了,想讨教淮王殿下,不去淮水走一圈哪来的资格?”
  风承玉听得眼角直跳,硬是插不进去话,只得等风二少歇气时才沉声道:“溯南,住口。”
  一番话说得太子脸色难看至极,杨探花也颜面尽失,西平王便格外愉悦,高贵矜持地瞧了半天戏,才悠悠地道:“做狗想讨好主人,也得有些脑子。”
  杨探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敢怒不敢言。
  梅庚的态度嚣张至极,偏偏满座无人敢置喙,一是因他的身份,大楚唯一手握兵权的西平王,二是因他的狠辣传闻——暴毙家中的林子忱,死在牢中的虞二公子。
  清风微冷,四下寂然,都等着瞧太子殿下是否会发怒。
  半晌,有人轻笑了声:“太子殿下的茶会,莫扰了兴致,这茶是今年的新茶,实不该辜负。”
  解围的正是林书俞,林尚书府入了族谱的林家二少。
  见他开了口,便有人顺着话接,众人极默契地将先前争执揭过不谈。
  梅庚凝视着澄澈的茶汤,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笑意盈盈的林书俞,暗道奇怪。
  前世他主动接近楚策投诚,怎么这辈子倒是与太子走得近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了楚策这枚最合适的棋子?
  梅庚收敛思绪,他知道今日太子定不安好心,却未料竟还是老法子,下人失手,倒茶时洒了些打湿衣衫,便邀他去偏院换下。
  若未猜错,大抵是打算众目睽睽之下污蔑些什么罪名。
  西平王似笑非笑地睨了过去,恰好瞧见太子眼底的得逞与阴狠,当即优哉游哉地起了身,跟着下人往外走。
  那一眼,让太子慌了神,他甚至觉得梅庚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计策,讽刺着他的异想天开。
  梅庚一走,便剩下楚策和楚洛,洛王殿下悄悄凑过去小声道:“太子可想着法地撮合他和楚苑,你不担心?”
  楚策攥着衣角露出个腼腆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好一副为情痴的羞怯模样,压低声回应:“他不会的。”
  楚洛眯了眯眼,笑而不语。
  倒是另一边的虞易蹙了蹙眉,便听见陆执北在耳边轻问:“洛王和太子都不大对劲,用不用我跟去看看?”
  “不必。”虞易轻轻摇了摇头,唇瓣翕动着,轻轻吐出句话,“洛王和淮王如此镇定,应当无事。”
  陆执北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
  而后便瞧见洛王殿下含笑走向了太子殿下,口口声声仰慕皇兄,以茶代酒敬他一杯,而后那一杯茶便悉数洒在了太子殿下金晃晃的外袍上。
  于是西平王走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太子殿下也沉着脸离席去换衣服。
  不到一炷香时间,西平王衣衫整洁地归席,却听见洛王一句轻飘飘的低语:“西平王,等会儿可有好戏看。”
  梅庚眉梢微挑,悄悄将身边淮王殿下的手捞过来,借着宽大袖袍遮掩紧紧握住,还轻轻剐蹭了下掌心,面上沉稳噙笑,若有所思的喃喃:“是吗。”
  方才那下人有意无意地将他往极偏远处引,于是西平王慢条斯理地抽出把匕首来抵着那人的脖颈,遂……成功脱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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