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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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回寺里避避风雨罢?”玄慧法师迟疑半晌,这才缓声道,“可是错记往事?”
  季徯秩自顾沉思着,片刻才开了口。
  “陛下金口玉言,如今没见着车,想来也应是我犯了糊涂。”季徯秩淡笑着捋了捋湿发,“法师,咱们回寺里去罢!可莫要因我着了凉。”
  季徯秩明白,他如今这境况说好听点是韫匵藏珠,说难听点就是软禁。但他生就自欺欺人的本事儿,抚着那被苦水泡得发酸发涨的心,还道巍弘帝忙于整顿朝纲,心在万民。如此圣贤,已是顾不得季家一人生死。
  可惜那地府判官崔府君不候人,季徯秩终究没能赶上送他娘最后一程。
  青灯黄卷,念经诵佛,平淡无澜的日子一天天磨平了他的性子。他封起了七情六欲,仿若立地为僧。然那玄慧法师瞧见他,总摇头,用两指虚虚点在他的眉间:
  “身虽行道,心道不行【2】。”
  季徯秩闻言只是笑。
  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
  枢成一十九年。
  魏·缱都
  外头天公落雨,来客带着一身水气进来,叫这小楼少顷便泥泞起来。
  楼外雨潇潇,安静,里边倒是纷呶。那些个划拳赌钱、嚼肉吃酒的汉子把腿支起来踩在长凳上,蹭上去不少泥。
  闹够了,众人的嗓子眼也痒起来,便围一块儿大论贵人轶事、朝廷是非。
  自打季徯秩打道回京后,巍弘帝待他那是比宫内的几位皇子还要上心,宫中的马车去又来,季府门前青石板近乎要磨出车辙——好似先前将季徯秩忘在玄山寺里的那人不是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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